份是因为沈氏是第一世家,也有说沈渊渟靠的全是他那把邪性的停云伞。但如今看来,就算只使剑,沈渊渟的名号也当之无愧!
他还敏锐地觉察到,沈渊渟的剑法里有许多招式含了清云剑的影子,而且习惯竟和钟忆有四五分的相似。
这是个极难缠的对手。
“轰隆”一声巨响,虞长乐耳膜都一痛。只见秘境的半边天空不知何时竟剥裂了,露出阵法的灵光来。
燃烧的秘境碎片坠落而下,暂时终止了三人的混战。三人衣袍皆已染了血色,虞长乐捏了捏自己的衣袍,擦干了黏稠的血。
一声狂怒的龙yin自下方传来,虞长乐看到蓝龙在追咬着一个人,却被逃脱了。那人正是商不凡,他落到了沈渊渟身旁,迅速躲到了他身后:“哟,怎么打得这么厉害!”
敖宴追击不成,化为人形跳到虞长乐身前,脸色差得可怕:“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说这话的他也没好多少,蓝衣上也是斑驳的血迹。
“阿蓝在底下看着他们。”敖宴皱着眉,用袖子擦了一把虞长乐的脸道,“全是灰!”
虞长乐看到下方修士横七八竖地倒了一地,阿蓝正压制着他们。未参战的如阿燕和殷子闻则乖乖待在阵法圈里。
现在,只剩上方他们的战斗还未结束了。五人在断崖之上,背后是崩落的秘境。
“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岩壁的废墟堆里,沈明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御剑飞了过来。他眼圈通红,从未飞得这么稳过,“沈厌!!你告诉我!”
他竟叫了沈渊渟的本名。
“你是沈厌的儿子?”白怀谷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虞长乐打断他道:“白师叔别说了!”
但已经晚了,白怀谷满是轻蔑道,“继承了四分之一的妖血,身上连一点妖力都无……灵力也是个废物。不想死就滚!免得我连你也一并杀了。”
虞长乐睫毛一颤,敖宴捏了下他的手。虽然早晚真相会被揭露,但却是以一种极难看的方式发生在了他眼前。
“……什么?”沈明华浑身一震,像是白怀谷说的是另一种语言一般,他无法理解。他又问了一遍,“什么……妖血?”
白怀谷道:“哦?你竟然不知道?”
他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视线在沈渊渟和沈明华之间梭巡了一遍,玩味道,“你竟然不知道?这气味……他给你喝了洗心引。原来如此。”
商不凡道:“哎呀,这都是沈家主的一片苦心。”
“你快说,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沈明华完全崩溃了,看着自己的手道,“我有妖血?母亲?还是……父亲?!”
沈渊渟似乎没什么要辩驳的,白怀谷吐字清晰,恶意道:“你父亲沈厌,琅琊沈氏的家主,世人眼里的天下第一,是个半妖。你从来不知……”
“别再说了,这和他无关!”虞长乐再忍不住,强行打断了他的话头。
沈明华一下子跌坐在地。他晃晃头,语调混乱,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不……什么妖不妖的,我无所谓。我不在乎!但是,但是……”
他抬起头,每个字都像从血rou里剜出来似的,“从头到尾,你们在争论的别的事,我不知道的那些另外的事……疯了吧。爹你是不是疯了啊!!”
沈明华畏惧着他的父亲,却也发自内心地敬仰着沈渊渟。从小到大。他严厉,优秀,沈明华这个做儿子的和他一比简直不像是亲生的。
然而就在今天,这个他敬仰了这么多年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确信了。
“你的生父,用毒酒害死了长乐的母亲花怀离,间接害死了他的父亲,让他从出生就是个孤儿。待师姐的孩子长到了十九岁,我终于能够下山,和我的朋友——那个人,你和长乐他们之前称作‘道士甲’——暗中调查沈厌的罪状。”
白怀谷道,“他干得坏事可不少呢,促使钟氏覆灭、私下进行人和妖的改造、杀人无数。顺带一提,我的朋友在很早就开始埋下线索,希望世人发现。你见过那个刺花印吧?这就是你父亲的势力,他罪状的证明。”
沈明华怔怔地听着,仿佛魂魄都脱体了。
“‘我用毒酒害死了花怀离’……原来你们是这样认为的。也好。”沈渊渟任由白怀谷说完了,终于开口了。
“阿钰的朋友,你是叫虞夏?……虞公子。”沈渊渟眼睛宛若漆黑的深潭,此时一点光都已反射不出。他轻轻地微笑了起来,“你很有善心啊,看来你是真的把阿钰当做朋友。”
他抬起眸子,眸色极冷,“但是你知不知道,阿钰的洗心引里有一味药材,是你的父亲虞思渊的血?”
这句话落在耳中,虞长乐却仿佛隔了很久很久才听懂了似的。他全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声音像从天际飘来似的:“……你在胡说吧。”
“花怀离不知道,啊,看这个反应,你师叔也不知道。”沈渊渟嘴角的弧度堪称完美,将恶意完完本本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