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的错,是重越!重越一直以来都纵着他任性胡来,他才误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他的错觉是重越惯的,他再小心谨慎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那群开口说话的人不是他的属下,搞不好是外来人冒充,是外来人在算计他,所以在外人看来也不一定是他的把柄,他不必自乱阵脚。
华如真边走边琢磨着,他走可以,但他必须带走部分站在他这边的人,若不能带走,那他为何要走了把创陨神谷的功劳拱手全让给重越呢?其实只要他不犯众怒,重越永远都扳不倒他……
只是偶尔副谷主的权力还是有些微不足道了,这种无论做什么上头总有个存在给予赏罚的不舒适感……
重越对着祁白玉,维持着惯有的谦逊礼貌,恰到好处的感激,道:“多谢小友为我解围,自当我欠小友一个人情,不知小友有何要求。”
祁白玉见他这样,也不自觉地恭敬了许多,道:“暂时好像没有,我可以以后再提吧,不知时限多久?”
重越眸光如水,道:“永远。”
祁白玉一滞,调侃道:“难道不是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不止,”重越道,“你的后代,你的朋友,若能带着你的信物来见我,我都会信守今日承诺。”
祁白玉又问:“那我应该够资格进陨神谷吧。”
重越一滞:“你想进陨神谷?”
吴骇瞬间收敛面上的苦涩,看向祁白玉。
“当然啦,不然我来这当世第一大教作甚?”祁白玉道,“不过这可不算人情的,听说您跟我未来师父是好朋友,您可不可以看在我未来师父的份上,亲自看看我的根骨,看我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陨神谷弟子?”
吴骇服了,太会扯着虎皮做大旗,只说未来师父也不提他,这就省得惹上外来人的麻烦平白沾一身腥,听的人估计只有重越懂,而重越居然也没异议?
“您都不用摸摸,目测就行了?”祁白玉道,“目测就准吗?”
重越默了片刻,还是靠近了他,祁白玉张开双臂,面前的人半天没动静。
华艺在一旁笑道:“你可为难圣尊了,圣尊的贵手什么时候碰过别人身体半分。”
祁白玉想了想,嘟囔道:“我的尊体,也不是什么人能碰的。”
“哈哈哈……”
“转过去转过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笑的。”吴骇让华艺少打岔,别叨扰这两个苦命鸳鸯少有的温存时刻,他甚至恨不得简单的摸骨能持续漫长的时间,希望赶紧的坠入爱河,好让他一次捞俩。
祁白玉脸色还很白净正常,重越亲自弯下身子,被墨发遮挡的耳根微红,碰他身体也不去看他的眼睛。
祁白玉目光微暗,周围的人更是连呼吸都静止了,内门弟子们纷纷低头议论,暗道这人好大的来头,居然使唤圣尊。
“圣尊圣尊,我什么资质?”祁白玉轻快的声音传来。
“天生神体,血脉灵柱均圆满,各方面都很完美。”
“圣尊亲证,极品之姿。”华艺帮腔。
祁白玉弯起唇角,道:“那我算是过了?”
重越微微点头。
“你这等天资能入我陨神谷,是陨神谷的福音。”一旁的太上长老欲要筹备大会相关事宜,需要谷主过目,特地过来。
重越道:“莫要骄傲,你这般天资当世少有,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身魂境界不够,还是需要勤加修炼才是。”
“谨遵圣尊教诲。”祁白玉倒是规规矩矩,跟随长老去和下面那一群弟子们碰面,倒是聊得开,三言两语也完全没有祁白玉幼年时那般的生涩拘谨。
重越还静静看着祁白玉离开的背影。
浮云遮眼,祁白玉回过头,却已经看不见金殿上的身影。
“你这就没了?”吴骇见重越的样子,他原以为重越见祁白玉激动,是总算等到了后继之人,终于有了可以分忧的帮手,可无论他怎么看,那个拥抱反而成了另一种意思……吴骇不禁慨叹:“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许愿的!?”
“申伊前辈,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命运,我好像已经扎根在这片大陆,就像一棵树,一朵花,一株小草,生于斯,长于斯,而他,你看看他,像不像一只鸟儿?”
“重越你……”
重越眉宇越发温和,也不瞒他,道:“我要白玉活过来,我愿用我的自由,换他自由。”
吴骇瞪大了眼睛。重越面露歉意,道:“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不用任何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
吴骇脸色特别难看,果然他最初看到重越的时候是说他好像在发光,还感叹过这个世界真特别,至圣宛如佛祖似的居然自带无量光。此刻,他抹了把眼睛,果然“看”到有股与他同源的Jing神气从他脚下,那所谓的“无量光”正是他源源不断逸散也持续不断被大陆回馈的本源力。
确实正如重越所说,他跟这个大陆连在了一起!!所以他就算病入膏肓,千疮百孔,也只会在石化中意识湮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