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跟着春节的尾巴到来。
茹茵收到一个快递盒,里面是一对简约风格的耳环,黑色的绒布衬得小小的钻石晶晶亮。
本以为是匿名的神秘礼物,没想里头还附了一张小卡片。
亲爱的茹茵:
节日快乐!
但更希望你天天都快乐!
永远爱你的蓝先生
噗嗤。
看到最后的署名,茹茵不禁笑出来,连带盒子里的碎钻也颤颤闪闪。
蓝爸爸还故作神秘围观,“哟,今天谁送我们的小美女礼物啊?”
茹茵扬扬卡片,说:“我也不知道哦,可能是某位帅气的蓝先生。”
她笑着搂了他的脖子隔空吧唧一口,“谢谢爸爸!”
蓝爸爸笑得和颜悦色。
“可是你有没有忘了妈妈那份呢?”
蓝爸爸说:“那怎么敢?”
说话间,蓝妈妈从卧室端着一个大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整套的行头,耳环、项链、手链和戒指,钻石不知道是她的多少倍。
茹茵笑嘻嘻说:“哇,嫉妒哦。”
蓝妈妈又气又乐,骂他乱花钱,可是试戴的时候,嘴巴一直合不拢。
茹茵围观说:“给老婆花钱花多少都是天经地义,不能骂,是不是爸爸。”
有女儿撑腰,蓝爸爸腰杆挺更直,“就是。”
蓝爸爸在外订了餐厅,茹茵以不当电灯泡为由,婉拒了陪场。她的手机倒是进了条消息,是樊星辰的,可是节日特殊敏感,茹茵还是觉得不回复为好,免得误会太深。
于是这天,成为了十几年来茹茵第一个过得如平常无二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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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着情人节而来的是研究生初试成绩公布。
茹茵输入号码时手有点抖,最后查询出来,心脏一紧。
完了。
近年的分数线早已倒背如流,也曾用来鞭策自己,茹茵知道这成绩就算放以前,也只是低空飞过,胜算概率很小。
蓝爸爸和蓝妈妈在厨房忙活,过了今天他们将回到她长大城市去。
茹茵过去接过蓝妈妈刚择好的菜,“妈,我来洗吧。”
蓝妈妈问:“成绩查好了?”
茹茵打开水龙头,“查了,一般般,大概上不了线,准备去找份工作。”
蓝爸爸倒油腌制牛肉的手顿了下,随口问:“每年还考吗?”
茹茵一愣,旋即笑:“考,当然考,本来就抱着玩玩的心理,没想到真没上,就更加想考了。”
“那好好加油。”
最后的晚餐里,茹茵父母默契没再提她未来的打算,好像中年婚变、考研失败、无业赋闲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跟菜碟里忽然多了一只没洗干净的菜虫一般,把菜倒掉、下一餐仔细一点便是。
父母给的尊重与自由,反倒让她滋生出愧疚与动力来,总得安稳下来,才对得起二老默默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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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纪宣宇给她牵线,茹茵在盛华集团下的一个子公司找到合适的职位。
其实她的本科学历在同行挺有竞争力,但她几年没工作,优势自然被削弱,工资在同行同届里尴尬得可以,也就比毕业生高一丢丢。
好在她有房有车无贷,另还有基金稳定收益和已婚时那套别墅的租金,养活自己和一辆车仍是绰绰有余。并且得益于她做姚太太时的低调,周围没人知道她的离异身份,伤害都是对比而来的,茹茵少了这个必要条件,即使下班后形单影只,也乐得自在。
新工作的适应期很快消除了考研失败的压抑,茹茵跟许多格子间的白领一样,挤着上班高峰赶打卡点,中午和同事边排队边唠嗑买简餐,下午偶尔一起偷溜出来买个下午茶,晚上如要加班也会跟着叹气,但填饱肚子后也更加卖力工作,收敛做姚夫人时的矜贵娇气,一心想把落下多年的努力补回来似的。
部门女性居多,周围对这位待嫁之龄又坚称单身的新同事看法都挺不错,勤快、话少、效率高,年长已婚的亲热当她妹子,年轻的看她性子淡泊,为人大方,也乐意和她凑一块。
茹茵渐渐明白,工作能带来的不仅仅是每月生活资本,更是一个稳定的社交圈,让她不至于离群索居。脱离社会的人便与野狼没什么分别了。
一直到了三月初,茹茵抽空瞄了眼分数线,别说低空飞过,简直是抬头不见天空的距离。她再度收到樊星辰的消息,拐弯抹角问她有没机会一起当校友,茹茵再次笑笑没回复。
倒是月初发工资提醒她要投桃报李,说好的拿到工资请纪宣宇吃饭,她约上人了。
可人要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茹茵没想到自己的“霉运”还没彻底干净。
这日下午,午休后的睡眼尚还惺忪着,老板办公室浩浩荡荡来了一队访客。
为首那位个头醒目且身材一流,让人无法忽视。茹茵戴上防辐射眼镜抬头随意望了眼,忽地身体一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