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年过得很冷清。</p>
<p> 小区的住户本来就少，除夕夜只有几家亮灯。林稚看会儿春晚，勉强守到凌晨三点去睡觉。等醒过来，季嘉言房间空荡荡的，整齐得像是没住过人。</p>
<p> 陶玉龄也不在。</p>
<p> 她心里发慌。</p>
<p> 害怕α昨夜换回来，将自己的生母带到荒郊解决。如果季嘉言事后知道自己“杀”了亲妈……林稚瞌睡瞬间没了，赶忙联系陶玉龄。</p>
<p> 电话很快接通。</p>
<p>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恬静。</p>
<p> 林稚心下稍安，问道，“嘉言哥哥跟你在一起吗？”</p>
<p> “没啊，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看小云的，嘉言应该在房间，等他起来你们自己弄点早饭。”</p>
<p> 小云就是季嘉言前世的后妈。</p>
<p> 那个在工厂工作，身上有纹身的女人。</p>
<p> 林稚挂掉电话，觉得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那种心慌的感觉如鼓槌狂敲，咚咚咚的声响几乎要化为实体。</p>
<p> 她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翻开行李箱。</p>
<p> 每个人都有丢不掉的东西。</p>
<p> 可能是一枚纽扣。</p>
<p> 可是是一支笔。</p>
<p> 她曾经有一本最爱的书，现在丢不掉的，是素描本。</p>
<p> 这里面有她之前画的图。</p>
<p> 枯萎的合欢树，盛放的合欢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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