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bsp; 热闹与不热闹都与她无关系。
等到最后的公交车,里头只有司机和她。辛桐走到后车厢靠近下车门的座位坐下,右侧是玻璃,可以暂时靠一会儿,虽然很晃,但她真的累了。
辛桐右手握着手机,想了很久,决定给江鹤轩发消息。
她说。
鹤轩,我总忍不住对你说很多话,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对谁说。
假如我们不是从初中就认识,绝对没法在一起。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不管你还是我都想拥有一段足够稳定、不生波澜的关系,总在维持安全距离,害怕改变。
倘若我是最初的我,会选择一直和你在一起,但现在的我不行。有些事摆到了面前,就必须去处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是因为你并非完人,而我也一样。
比起爱我,我希望你更爱你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我累了。
谢谢你尊重我。
她发完,靠着窗户,眼眶骤然湿润,默默流下泪来。
可能是冬夜太寒了,也可能是因为说了太多不着边际的矫情的又给人添麻烦的话。
辛桐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玻璃窗隐隐约约地倒映出她的面容——某个五官寡淡的女子,仿佛是上个世纪遗落下的旧物,略微褪色且沾满灰尘,与斑斓聒噪的世界格格不入,连仅存的美也不被此时的喧嚣世界欣赏。
什么啊……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
她想着,泪水从透亮的黑眼珠往下落。
冬夜静悄悄。
程易修将背包随手扔到红木地板上,哐当一声,砸碎了这样寂静的冬夜。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傅云洲瞟了他一眼,淡淡道。
程易修拉开他正对面的椅子,两人隔着一张长桌相对坐着,幽灵般的下人们急忙为突然归家的小少爷添上餐具,依次上菜。
“就是突然想回来了。”程易修抖开餐布。“不欢迎我?”
傅云洲没说话,锋利的眉眼在灯光下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塑,全无生气。
“徐优白说你今天去疗养院了。”程易修又说。
傅云洲淡淡应道:“嗯。”
“你打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傅云洲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