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路可走的人。傅云洲抓住她的胳膊,心不听话地应和。
骤雨将歇,鼻尖能闻到冷的气味,恋爱该有的融融暖意全被饿狼似的寒意驱赶着跌入夜的深渊。
这不是个爱上某个女人的好时候,更别说眼前的人狼狈且庸俗,就算是宝石,也要先沾满手的烂泥才能握在掌心。
可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自己好像曾无数次吻过她的唇,让浓红的口脂半残,掌心拂过柔软的发,让她伏在膝盖撒娇。
他爱上了弟弟爱慕着的女孩,而她有相配的男友。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母亲留给我的新娘是什么样子的。”傅云洲缓缓说。“她已经不会说话了,也认不出我是谁,但我想看看她给我选的妻子是什么模样……辛桐,仅此而已。”
辛桐语塞,只愣愣看着他。
“好了,别这样看我,”傅云洲松开手,又笑了下。“你会把我迷惑的。”
他摸出香烟盒和打火机来,火光一闪,细微的火星在凛冽的风中闪烁,仿佛口中衔有一朵微红的花儿。
性感到难以呼吸。
辛桐垂眸,微微撇过头说:“你的人到了吗?已经很晚了。”
一句话,切断之前的对答。
傅云洲叹了口气,预备送她回家。
可两人还没走回停车场,辛桐毫无征兆地脑袋一晕,突然坠倒在他慌忙张开的怀里。待到醒来,辛桐发现自己正睡在傅云洲的床上,头闷闷地痛。这是她曾经睡过的房间,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一刹那辛桐脑袋里浮现出无数种可能,又随着他递来一杯温水和一盒试孕纸画上休止符。
“你什么意思?”
傅云洲淡淡说:“医生的意思。”
辛桐沉默良久,才默默抽过纸盒,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下床去了趟厕所。
傅云洲抽出一根烟,站在原处等她出来,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十来分钟后,她从卫生间出来,看不出喜怒惊慌,只木着一张脸。
“我想尽可能保持平静地对你说这件事,纯粹是出于礼貌。”辛桐将拆开的纸盒搁到床头柜,指尖微微颤着,语气如同绷紧的蛛丝。
傅云洲察觉到了她的话中话,灭了手中的烟蒂。
敞亮的屋内,每个人都被照得无所遁形。
辛桐抿唇,沉默许久才鼓起勇气看向他:“我和我男友最后一次在我去临杭前,然后在临杭的时候我来了月经。”
傅云洲看着她,呼一口浊气似的吐露出心底的话语:“差不多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