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程易修看着他的背影,叫了声:“哥。”他也好多年没这样叫他了。
打开门,望出去,雨一直在下。
“看什么呢?”辛桐坐到他身边,食指戳戳小狐狸的脸蛋,开玩笑道,“
说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年近三十,却连弟弟妹妹都保护不了?
傅云洲保持沉默。
陆家被几人这般羞辱,换作谁都会说难听话,不过翻来覆去,无非是骂傅云洲——小人乍富,腆胸叠肚,树小房新画不古。谁叫他们爱在手里提一股名门正派的气儿,像提鸟笼遛弯儿的八旗子弟,虚伪得很。
程易修好似读懂了他潜藏的含义,楞了一下,继而将酒杯续满。
打从燕城飞回来,季文然就不太对劲。辛桐问心有愧,更不敢问,脖子拿围巾遮掩几天,才算蒙混过关。
傅常修说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是刘佩佩,而傅云洲清楚地明白,他只爱他自己。假若他对刘佩佩有那么一丝的爱,也不会这样糟蹋小桐。
“照顾好小桐。”傅云洲说,并悄悄掩藏下半句——她是我拥有过的最珍贵的存在。
傅云洲驻足片刻,没回应。
!
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他张开双臂,给了弟弟一个短暂的拥抱,作为兄长,作为父亲,作为家人。
你为什么就不能稍稍肯定我一下?你可是……你可是我的兄长,是在我被沈安凤拿衣架抽的时候,奋不顾身过来抱住我的人……
傅云洲淡淡看他一眼,先将自己的名字签上。
辛桐的目光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挪开,回眸看向季文然。
良久的沉默后,他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意思。”
一杯酒喝完,傅云洲突然抽过桌上的协议,对弟弟说:“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你什么意思!”程易修拔高声调,蹭得从沙发站起。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抱过弟弟。
陆节真要是个男人,那就自己做事自己担。一边物色着乖巧懂事的女人结婚,一边把着同胞妹妹不撒手,贱不贱呢。
“房屋过户过几天办。”傅云洲自顾自道。
程易修皱着眉看完,不发一言。
他坐在沙发,无精打采地看电视剧。
“记得签字。”说完,他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