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没有向朋友们说明她的恋爱状况。在决心隐瞒所有人的前提下,他们暗度陈仓,借着不经意的眼神和微笑传递那点纠缠不清的情思。睡前,克丽靠在枕头上翻伊莉丝送给她的男明星影集。那些说着情话的英俊脸庞不知不觉就变成弗雷德和乔治,时而深情肃穆,时而放浪不羁,最后看得克丽面红耳赤,拉上被子捂着自己的脸无声尖叫。
伊莉丝听见她在床上翻滚的动静,问:“克丽,你怎么了?”
“对不起,是约翰尼·德普。他真是该死的帅,我好想再看一遍他的。”
于是,伊莉丝激动地掀开她的床帷,钻进被子里,和克丽头挨着头聊了大半宿。她们从马龙·白兰度讲到拉尔夫·费因斯再讲到裘德·洛,导致两个人在第二天一早的变形课上昏昏欲睡。
麦格教授盯着胡乱挥舞魔杖的学生们,又一次强调:“各位小姐、先生,六月份你们就要迎来O.W.L.考试,这就意味着你们只剩下五个月的时间!请你们打起Jing神,因为变形学考试比你们平时敷衍的练习要难得多!”下课时,她没有理会学生们的哀叹,布置了同时转换两件物体的实践作业和一篇论文。
下午的魔药课就更令人头痛了。有人在配制外伤药水的时候打翻了坩埚,流了一桌子具有腐蚀性的粘稠紫黑色ye体。斯内普教授咬牙切齿地扣了他们二十分,接下来的时间都穿梭在每个小组中,刻薄地抨击他们熬魔药时的手法和工序。一个小时后,走出魔药课教室的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离克丽平时吃晚餐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她一个人到图书馆找了个角落写作业,希望今晚能早点上床补眠。她对周围的环境毫无察觉,直到一个书包挡在她要查阅的那本大部头上。
她一抬头,弗雷德就自然地坐下来了,手臂搁在旁边的椅背上。
克丽低声对他笑,“想不到你也有来图书馆的时候。”
弗雷德把他的书和文具摊开在桌上,“你们可不是唯一一个被麦格教授加作业的学院。”
“乔治呢?”
“被费尔奇抓走了。”弗雷德用羽毛笔扫过克丽的鼻尖,“我们前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龙血和关着红帽子的箱子,它们差点跑出了教室。卢平教授用召唤咒找回它们的时候花了些功夫,于是我和乔治就遭殃啦。”
克丽拍开他的手,“你们可真是好样的,连卢平教授那么好脾气的人都会惩罚你们。”
“他本来只想让我们做点快速简单的课后劳动。可费尔奇没那么好糊弄,他担心我和乔治聚在一起又会拆了他的办公室,把我们俩的劳动时间分开了。”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老对手和他的猫总是了解我们的。”
克丽把羊皮纸卷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快点,劳动之前把论文写了。”
“遵命,级长小姐。”
其实弗雷德的脑瓜子还是很灵光的,从他和乔治发明新产品时能熟练运用各种咒语就能看出来。他写得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写满了三英寸的长度,当然啦,字迹不敢恭维。克丽写完自己的作业,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弗雷德突然停下,坏笑地拿起羽毛笔在她的脖子后面轻轻扫动。克丽抱手瑟缩,低声警告:“别乱动!这里是图书馆!”
“我才要警告你,别再那样盯着我了。”弗雷德在她耳边吹气。
克丽马上开始收拾书包,“不管你,我该去吃晚餐了。”
弗雷德的身体往她的方向倾斜,一手制止她的动作,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准确地吻上去。那一瞬间,克丽的脑子就像装着制作失败魔药的坩埚一样炸开,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在唇上集中、放大。她不知道男孩子的嘴唇也能这么柔软;不知道双唇相触的时候,两个从没接过吻的菜鸟居然神奇地无师自通;不知道世界天旋地转、时间真的静止。他碾压,她反抗;他追逐,她退缩。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克丽几乎整个上身都贴到了弗雷德身上,弗雷德的屁股在椅子的边缘岌岌可危,两人才分开。
弗雷德最后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晚安。”他把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的羊皮纸交给克丽,“能帮我给乔治吗?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需要你的安慰。”
克丽走在狭长幽静的走廊里,发现费尔奇正在管理员办公室门口训斥乔治。她闪避到一边,假装翻阅手上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费尔奇嘶哑又尖锐地抱怨韦斯莱双胞胎这些年给他制造了多少麻烦,而乔治只是双手插在兜里,随意附和一句,“没错,先生。”、“那确实是我们的错,先生。”,等等。费尔奇很可能习惯了他的敷衍,但又心存不满,恶狠狠地威胁:
“再有下次,小子,我就跟校长申请恢复使用以前用来折磨学生的刑具,看看是不是要流血才能让你学会守规矩!”
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震得地板也跳了一下。克丽关上书本,面带笑意看着乔治向她走来。
乔治牵过她的手,不以为然地说:“每个被处罚的学生都被他恐吓过。他的脑子里尽是中世纪那些稀奇古怪的作风,幸好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