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听不出完整的话来。或者她根本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孟呈予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试图把她的脸抬起来,“肚子饿了吗?”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她像钻洞似的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我要去医院!”
“好,好,好。去医院,去医院。”
他低头看她的脑袋,“现在吗?去医院干什么?”
宋晨晨“呜呜”的贴紧孟呈予的胸膛,粘粘腻腻的泪水、汗水全都抹到了他睡衣上,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厚厚的一层水雾覆满了宋晨晨的眼眶,抬起来的小脸哭得既狰狞又可怜,她一边咳着,一边开口,“我生病了,我生病了……”
“孟呈予,我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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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呈予在宋晨晨还在熟睡的时候就醒了。
折腾了一夜的宋晨晨一动不动地挨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呼吸安稳的样子和昨晚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低头吻了吻她,轻轻抽出麻到没有知觉的胳膊,活络了下筋骨,起身去洗漱。
宋筱筱的房间门紧闭,孟呈予想了下,还是决定把她叫醒。
三人九点钟准时去了医院。
路上,宋晨晨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不安地捏着孟呈予的一只手。
时不时接收到孟呈予审视的目光,心里紧得很。
“到底什么病?”孟呈予问。
宋晨晨眼睛闪烁了下,偏头望向窗外,“不知道。”
她感到孟呈予的手紧了紧,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严实地裹住,手背上的青筋延绵至挽起袖子的手臂。
他没再问。
宋晨晨再次见到了刘医生。但她不敢看她,死低着头不去迎接她的视线。
“肯回来了?”刘医生偏偏逗她。
“嗯。”她小声应道。
刘秀芳一肚子责备的话准备倾泄而出,看宋晨晨垂着脑袋低落的样子,又生生憋了回去,“算了,先去办住院吧,这几天做个全身检查。”
宋晨晨以为到了医院就能立马知道病情,然后得到治疗方案。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相安无事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除了每天按时量血压,测体温,抽血化验,拍片检查,其他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是病房里空调没什么作用,夜晚冷,睡觉依然要很厚的被子。
下午七点半,孟呈予穿着灰色的羊毛大衣,脖子多了条深蓝色围巾,手里提着保温饭盒,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孟呈予看了看藏在被窝里的宋晨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冒着腾腾的热气,“起来吃饭。”他说。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应道。
宋晨晨一边咬着骨头一边问他,“外面很冷吗?”她盯着他的围巾。
“挺冷的,这几天冷空气来了。”
说话间,孟呈予把围巾摘下来,围到了她脖子上。
宋晨晨闻到淡淡的家里沐浴露的味道,脖子瞬间被一股温暖给包围住。
她紧紧地围着孟呈予的围巾,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样就不会溅到衣服上了。”
宋晨晨愣了下,反应过来的她瞥他一眼,不爽道:“我哪有!”
“没有吗?”孟呈予反问她。
“没有!”宋晨晨继续嘴硬。
“行,”孟呈予后退一步,“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等吃完饭,这条围巾肯定一点污渍都没有。”
“我懒得理你。”宋晨晨白他一眼,继续吃香喷喷的饭菜。
但她的动作很明显的小心了些,生怕汤汁溅出来。
宋筱筱听着两人用rou麻语气传达的毫无营养的话,端着自己的饭碗默默到了电视机前,专心看新闻。病房中年人居多,一到傍晚就开始放新闻,看多了她也逐渐有了兴趣,再加上她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正好了解了解国家大事。
这几天,有个大叔一直在看本地新闻频道,跟追电视剧似的一直在关注省书记落马的新闻,看到义愤填膺之处,时不时地跟她发表见解,唾沫四溅的样子,颇有要“指点江山”之势。
“这种人简直就是毒瘤,社会进步的最大阻碍,道德沦丧……毫无底线……”
大叔激动地拍起了大腿。
宋筱筱宛如回到高中的语文课堂,语文老师当年的语气也是这么激昂澎湃,以至于隔壁班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叔盯着她,“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守住自身道德底线,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往歪道上走,得不偿失。”
宋筱筱摆着一张认真听课的脸,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