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更鼓敲过十一下,已是亥初了。
宫中饮宴到了尾声,宫门即将下钥,奉旨前来领宴的大臣们纷纷离去。
正是中秋,自今上登基以来,三年国孝刚过,趁着这个节日,宫中方才赐下大宴来,以示辞旧迎新。
萧清时醒来时尚能听到人群的喧闹声,他撑着案几,想借力起身,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痛,抬起一看,一支赤金步摇正静静躺在案上.
她.….已经走了。
不知在何时离去,仿佛之前的缠绵如同幻梦一场。
眼前忽的闪过那些画面,墨发如同黑色的花朵委顿,少女的面容在烛火下仿佛泛着光。
冰肌玉骨,却又艳若桃李,萧清时早知她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在那华贵繁复的大袖衫落下来,露出她雪一般的朋体时,仍是忍不住晃花了眼。
酒意上涌,神智似乎也模糊了。
他不太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记得是如何开始的,昏暗的偏殿里,只有灯台上一枝红烛,她倒在案几上,酒盏倾倒于地。
"嗯,啊哈”
进入她的时候,那样的shi热与紧致是萧清时从未感受过的,她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在那上面留下了刺目的指痕。
"痛……”轻细的嘤宁像是哭泣,又仿佛欢愉的呻yin。
想到此处,萧清时看向自己的衣袍。
绯红色的袍角上染着几抹深痕,是血迹干涸后的模样。一开始他并未除下外袍,这难道是…….可她不是寡妇吗?
心中涌起些许疑惑,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捡起外袍披上,萧清时站起身,窗外,夜已深了。
……
“殿下,唉哟我的好殿下,您这是上哪去了。席上四处找不着您,万岁可急坏了。”
“大哥呢,带我去见他。”
“是。”
陈洪躬下腰,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在朝臣们面前向来骄横的大雕珰此时却殷勤备至。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走到殿外,守门的小宦官还开口,已是抢先打起帘子,扬声道:
“万岁爷,长公主殿下来了。”
话音方落,殿内跪了一地。
皇帝在场时,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受跪礼,但越国长公主是个例外。
听到通传声,案几后的孩童放下手中的奏本。他一身窄袖黄袍,身量未足,眉眼稚嫩,但已颇有上位者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