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俗该出嫁了吧?”
“嗯。可她不愿意。有件事说出来不太好。享善去年想把清桐嫁给小林,找个依靠。”绣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沉落,见沉落无波无澜地喝着茶继续道“可小林拒绝了。说是有你就够了。然后这丫头就恨上你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今天知道我要来,她气得够呛还是许秋霖安抚的。”
“这世道太乱,许秋霖也好,小林也好都不是良配啊。”沉落又添了一杯。
“你说小林那份深情劲到底怎么来的?他不是一直给你补身体,怎么又要灌你药?”
“我不懂。灌药应该是气急了吧,我偷看他的情报了。不过幸亏我还没送出去他就发作了,要不真的危险。”
“是啊。你完事小心。我家的孩子还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
“嗯。清桐格格那里,留心着吧。”沉落起身送绣懿出了门,她关上门靠在门上滑坐下去。双手微颤着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辈子,还有机会吗?”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二回·顾慕(六)h
许秋霖是在沉落搬回家一周以后做了她的邻居,那天沉落下班回来看到隔壁许久不住人的门前堆满了纸箱,正是疑惑时,门开了,满面笑容的许秋霖出现在纸箱后“你好,徐沉落小姐。”
“许秋霖?”
“正是在下。”许秋霖从箱子后钻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沉落“你瘦了好多。小林那个混蛋果然不出人意料,玩够了就把你扔了。”
“那你可能会失望了。”沉落很不愿听许秋霖的话,她转身砰的甩上门。走廊里没什么声音,她靠在门上气得想大哭一场。
作为情报人员,她现在真的失败极了。自1936年到现在,她所做的都不是很顺利,还惹上了小林。作为女人,她也失败得很,小林骗了她走掉了,留下这满城的流言蜚语给她。被人叫做汉jian冷嘲热讽并不好受,那些日本人对她已经开始想要动手动脚了。如今她事事谨言慎行,可组织上迟迟没有什么安排,只是让她等小林回来。今日她工作时被其余报社老员工刁难,差点就哭出来。这幅伪装,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再要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打开开水炉放满浴缸,脱下衣服把整个人埋进去。
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她突然异常恐惧,于是她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喘息着。她还不想死,她要活着,只要小林一天没对她动手,她就要斗争下去。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尽力对自己笑了一下。
这晚沉落睡得不大安稳,蓦然间门外传来粗重的敲门声。她被惊醒,披好衣服拿起小林给她的枪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门外有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徐沉落,你,你给老子开门!”
“许秋霖!”她被自己的发现震惊到,听声音他像是意识不清。难道他受伤了,容不得多想她猛地打开门。
一个浑身酒气的身体向她扑过来,她没躲过险些被压倒。
“许秋霖!你怎么了!你松手啊!”沉落拼命挣扎推开了醉醺醺的他,拼力将他推向门外。
“沉落。徐沉落!你算是什么?你就是个婊子,你伺候了小林那么久,便宜了那些日本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让我享受一次!”
啪,啪两声,沉落重重甩了许秋霖两巴掌,房门被许秋霖带上了,她有几分庆幸这几句话没被别人听到。
“怎么?生气了?和谁睡不是睡呢?何况我们还是同事,来啊。”许秋霖又一次扑上去却被沉落的枪口指着,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哪斜着眼睛看着沉落。
“滚出去,要不我杀了你!”
“你来啊!杀了我,你就是彻底的汉jian了!中统再也不会信任你,而小林现在已经抛弃了你。徐沉落,你还有什么啊!”
“许秋霖,你喝醉了。我敢保证你继续你的荒唐行径下去,我会让你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沉落放下枪一步步后退。
许秋霖见状,油滑地笑了,他解着领带一步步逼近沉落“怎么?怕了吧。你那天在大和饭店和小林弥生不是很快活吗?今晚,我们也像那样,啊!你!徐沉落!”许秋霖捂着肩膀痛苦地蹲下去嚎叫起来。
沉落拔出刀冷冰冰地笑了“我说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这只是个开始,你还想要继续?”她低下头看了看刀尖的鲜血。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酒后失言了,徐小姐原谅我吧。”
“滚出去,好好想想自己这畜生不如的行径。”沉落指着门厉声道。
许秋霖低声求饶着跌跌撞撞地爬出去。
门关上了,屋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走到清扫间取出拖布使劲去擦地上的鲜血,静默无声。
第二天清晨,她出门看到守在门前憔悴不已的许秋霖轻哼一生,躲过他就走。
“徐小姐。抱歉。我昨晚。”
“想明白了?”沉落停住脚步,没回头。
“嗯。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