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班的陆老先生,原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在玄铭门时的陆老先生是一幅慈祥和蔼的面容。而此刻身在宗政世家中时的护法大人,却满是威厉严肃的一面。
司空凌云的这一道命令,护法大人不敢不听,便恭敬地退了,没再跟着。
身后不再有人跟着了,司空凌云心绪间便微放松了些。这个宗政世家,依然是这般的讨厌啊,压抑的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即使已十多年未回来过了,司空凌云依旧能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寻到他曾经的住院。
因为司空凌云的吩咐,他来到这儿时,院里的仆人丫鬟什么的都已经清空了。
司空凌云清净惯了,以前在青山峰时,阿宸还未拜入玄铭门,师尊也常年在闭关修炼。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住,因为从内心深处认为,这只是一个书中世界。便一直与这个世界的人保持着距离,有所隔阂,不愿过多接触。
所以,他甚少与人打交道。身边能聊天的对象,也就只有脑海里的系统。他养成闷sao、爱吐槽的性子,大概也是那几年给憋的。
直到阿宸搬来青山峰后,峰内多了一丝人气。阿宸也几乎无时无刻,都跟在他身后黏着他。竟教他体悟到了,经年未与人交流接触的欢乐与喜悦。
阿宸一直认为师兄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是他的救赎。可师兄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才尝试着接纳这个世界,打开了心扉?
司空凌云坐在院落石桌旁,闭目沉思着。他虽已知晓,这个世界其实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但这个世界里的事情发展,却早已在中被透露了。
若他没记错,他回到宗族世家后,周旋于宗族中盘根错节的势力,稳定家族动荡,最终还是拒绝了宗族家长这一职位。
既早已知晓这个事实,他又何必再违背心意,去与那群常年浸¨yIn于权势中的长老们周旋?况且,这个家族他本就没有多少好感,也不愿接手。
当天晚上,老家主便就病重逝世了。
老家主在离世之际,屏退众人,把司空凌云叫到跟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感慨道:“策儿,你长大了。”
司空凌云没有说话,老家主继续道:“还记得,你离开宗族时,也不过十二岁。如今,竟已十多年过去了,你却一次也不肯回来看看。若非我即将离世,你也还是不肯回来的吗?”
司空凌云眼帘微垂,遮挡住眼底的情绪。他道:“我为何选择离开,祖父不应是最清楚的吗?”
老家主愣了一愣,随即似是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刺激到了一般。他双手颤巍得厉害,整个都被气得发抖,声音却依旧响亮着:“那你当也知道,当初祖父要送走的人,不是你!”
司空凌云眼帘霎时打开了,他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位枯朽的老人,宗政世家中拥有最高权势地位的人物,他的祖父。
“这么多年过去了,祖父您也从未,为自己过去的抉择而后悔过。”司空凌云缓缓道:“一如当年,您亲手逼死母亲,又将父亲逼疯了一般。您从不认为自己有丝毫过错。”
“闭嘴!”宗政老家主怒道:“一个是差点祸害了整个宗政家族的罪人,一个是只顾儿女私情的废物!我为了整个宗政家,惩戒这两个宗族罪人,有何过错?!”
“嗬嗬嗬……”司空凌云竟难以抑制地笑了,他嘲讽道:“好一个大义灭亲,好一番义正言辞啊……”
他缓缓站起身,注视着祖父的双眼。他嘴角的笑意冰冷至极,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祖父您将母亲逼死,又把父亲被逼疯成魔,真正的原因,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你!”老家主怒火攻心,喉间一口血上涌,便吐了出来。
老家主是病重逝世的,也有人说老家主是被他那不孝长孙给气死的。
对此,司空凌云不置可否。直到宗族内举办丧礼,给老家主下葬后。
宗族议会厅的长老们,在看到了老家主生前留给司空凌云的传位扳指时,才恍然惊觉:原来,老家主将他那离族多年的长孙叫回来,竟是早就已经有所打算了。
司空凌云对家主之位,并不在乎。这十多天来,他一直在完成祖父生前要他答应的事情。
司空凌云兑现他的承诺,清理宗族中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他以雷霆手段,斩断那些心怀不轨者蠢蠢欲动的心思。
一个十多年未回宗门的人,却能在第一次接手老家主卸下的重担后。以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将宗族内所有陈旧腐烂之事,翻了个底朝天。掌控宗中几乎所有有权力、有地位之人们的秘密。
将他们所有人的命门都攥在手里,压得死死的。
司空凌云在稳定住了宗政世家,因老家主逝世而可能产生分化瓦解的局面。便将手上的那枚,象征着宗政世家无上权力的扳指给摘了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哗然,却听司空凌云缓缓道:“这个家主之位,我从未想要过。”
一位长老激动地站起身道:“可是,除了您,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