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清脆的啃苹果声在房间里一下接着一下响着。
吃完苹果把核一扔,划过抛物线落在垃圾桶里。哨兵哼着小调去洗完手擦干,把边城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堂而皇之占了半边床位,头枕在手臂上,侧身看着一无所知的人,眼里都冒着星星。
边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旁边的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火辣辣的。他撑起身坐起来,奇怪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宝贝~”
边城脑门青筋一蹦,“我记得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白渊凑过来,贱兮兮道,“你忘了你梦里还在喊我的名字吗?”
边城立刻否认,“怎么可能?你幻听了吧。”
白渊变了脸,一下子摁着他肩膀把人摁躺回去。边城不高兴地挣扎了一下,两人都不爽,在床上你来我往小打一场,弄得整张床嘎吱嘎吱地响,桌子被撞得发出声音。最后以跌到AB级间的向导落败为果。
胜利的白渊得意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你现在打不过我。”白渊吓唬道,“不听话,行不行我强了你?”
边城恼了,也跟着放狠话,“你再不从我身上下来,信不信我宰了你。”
还真不信。白渊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着,笑了开来,伸手捏着他脸颊往外一扯。
白渊还就喜欢看边城清冷的脸上因为他起了薄怒,偏生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来啊,宰了我。”白渊有恃无恐。
边城蹙着眉,一脸凝重地沉默了。白渊左等右等,见他没反应,又真怕把人给压坏了。干脆一翻身侧躺在旁边,掩唇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蹭了两下。
旁边的人撑起身靠坐在床头,低着头看他,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白渊眼都不睁,就已经知道周围的动静,“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
边城歪了歪头,在挑着角度打量他,忽然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你不为什么不问,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这个问题问的简直像个白痴,边城道,“你又不是我,问了也没用。”
“好吧,还想和你说说我英明神武的事迹。”白渊撩起眼皮子,沉yin着,“其实是,英雄救美,大恩不言谢,于是以身相许的俗套故事。”
“什么时候的英雄救美?”
白渊没想到边城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了想,“十一二岁的年纪。”
那这原因一听就是骗人的,小屁孩懂个什么。边城毫不客气道,“幼稚,满嘴谎言。”
“你不能因为自己没试过,就胡乱定义别人啊!”白渊不满,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侧坐在向导对面,“你自己不会,怎么知道别人不会呢?说起来,像你这种随随便便把人忘在角落的家伙,啧,才是固执又俗套。”
初来自由塔的那几年,几个小伙伴有空时常常会聚在一起玩,偶尔说起彼此来,那些小事都能翻来覆去说个好几遍。有一回,罗望问,“你们会想离开自由塔回到陆上吗?因为什么?”他低着头,拔了一手的草,“我就好担心我的nainai,她一个人把我带大,也不知道我不见了,她会怎样,会不会哭。”
其中年龄最小的陈秉文争着说,“有啊有啊!我还有个姐姐!虽然她不怎么待见我。”
“我父母都还在呢,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了。”
“我的好朋友那天刚好约我出去玩。上回我迟到了,他在雨里等了我两个小时,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等我。”
“我家的……”
白渊放空自我,漫不经心地听着耳边的话,冷不防被钟九弘从背后推了一下,险些栽到地里去。钟九弘道,“你在发什么呆啊,傻了么?到你了。”
白渊回过神,才看到面前的一圈同龄人都在盯着他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每个人都几乎分享完,他挠挠头,找着他们话里的规律说下去,“嗯啊,我、我父母都不在了,我的爷爷nainai也不在,亲戚、亲戚都不想管我只想要我家财产,我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真惨。”钟九弘嗤笑着下了结论,“一无所有的家伙,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可以在自由塔快乐的生活一辈子的,无忧无虑地活到死为止。”
说的可真贴切,一无所有。白渊如坠冰窟,醒悟过来,他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可不就是因为对未来没有什么期盼吗,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干劲。
沉默在一群人中蔓延,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说起别的话题,越过了一声不吭的白渊。
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模糊了,白渊一惊一乍地喊道,“但是我也想离开这里的!”一群人因为他忽然的高声都静了下来,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沉默了好久的白渊脑海里浮现起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我想见一个人,想和他说谢谢。想见他,还想再见他一次!我在这世上,不是一无所有的。”
……
联络器无声地震动了一下,白渊打开,一目十行地看过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