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地顿住,皱起秀气的小眉毛, 问:“哥哥, 你没吃过糖葫芦吗?”
漂亮哥哥点头,瘪瘪嘴,皱着鼻子有些委屈地说:“没有, 我从来没有吃过。”
“哥哥的爹爹娘亲不给你买吗?”
“我从小没有爹爹娘亲,没人给我买。”
“啊!”小娃娃惊呼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没有爹娘, 于是他犹豫了,他纠结了,这串糖葫芦是娘亲给他买的,又大又红,上面的糖又多又甜,他都舍不得吃,流了好久的口水,才忍不住吃了一口,可是面前的哥哥好可怜哦,要不要给他吃一口呢?
漂亮哥哥还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咕噜”一声又咽下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小朋友,能不能…让哥哥闻一闻,我就闻闻不张嘴。”
小娃娃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嘟嘟嘴,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把糖葫芦抬高一些递过去,“好啊,不过说好了只能闻……”
他还没说完,就听“啊呜”一声,漂亮哥哥张开一张血盆大口,顺着竹签一咬再一撸,眨眼间就吞了三个糖葫芦球。
小娃娃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等他回过神来时,手上就只剩一根光竹签儿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连核儿都不吐的妖魔鬼怪,嘴唇抖了抖,然后缓缓张大,最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余浮冷不丁被这中气十足的哭声吓一跳,差点被山楂核呛住,没来得及擦嘴角的糖渍,就要去哄孩子,谁知才伸手,后颈就被人揪住了。
余浮身体一僵,一动不敢动,脖子僵硬地一点点往后转,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何无涣冷若冰霜的脸,露出个乖巧的笑容:“阿涣,好巧。”
何无涣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眼大哭不止的小娃,抬手很粗暴地蹭干净他嘴角的红色糖渍,冷冰冰道:“才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就又给我惹祸,连个五岁小儿都欺负。”
余浮干笑:“这个嘛…我不是……”
何无涣轻哼,表示一会儿再跟他算帐,把他提溜到一边,转身正要去哄那孩子,就见小孩儿身后的大门“咣当”打开,一个剽悍的妇人大步走出来,急道:“小宝,怎么了?”
小娃娃哭得更大声了,小短腿蹬蹬蹬跑过去,委屈巴巴地往妇人怀里扑,小手指指身后那俩,哭得口齿不清:“四他萌呜呜呜…抢哦糖咕噜…大怪断……”
一听这话,妇人立马凶巴巴地瞪过去,见是两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略微一愣,但愣过后便回头对屋里喊:“当家的!有人欺负咱娃,你快出来教训教训他们!”
余浮绝对没想到他有天会跟何无涣一起,因为一串糖葫芦被个大汉提着刀撵了两条街,当他俩终于甩脱追杀后,两人面对面撑着膝盖狂喘,喘着喘着,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用轻功。
余浮先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开始咳嗽,咳得眼里都是泪花,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姓何的,你、你是不是傻…偏要跑,呼…又不是…打不过。”
何无涣比他稍好些,但也喘得从耳尖红到脖子根,“你…呼…还好意思说,哪次不是你闯了祸连带把我拖下水……欺负个孩子…你也不害臊。”
“我只是想吃糖葫芦嘛。”
何无涣最受不了他这种带着撒娇的语气,无奈道:“不是刚吃过?”
余浮理直气壮:“那是早上的份,下午的还没吃。”
何无涣:“……”看着他那张俊秀无暇的脸,心里叹口气,他算是栽给他了,旋即牵住他手腕,拉着他一起往前走,“我现在就带你去买,前提是你今天别再惹事,明日还有正事要做。”
余浮笑嘻嘻地跟着他走,得寸进尺:“你还欠我五百八十一串糖葫芦。”
何无涣皱眉:“为何有增无减?”
“喂,你当我讹你不成?”余浮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金算盘,玉白的手指灵活拨动着金珠,清脆好听的金属撞击声响了一阵,末了听他晃着算盘说:“从三年前五月初八你欠我一串开始算起,利滚利,今日就是五百八十一串,我可一个山楂核都没多算。”
何无涣挑高眉头:“几分利?”
“这个嘛……”余浮眼皮直跳,在何无涣犀利的目光下,清咳一声道:“当然是随时间逐渐增长的啦!如今三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那么清!小爷心情好给你算个友情价,五百八十一,少一串都不行!”
“若少了呢?”
“那我就缠着你,直到你还清!”余浮得意地翘着嘴角,一副无赖相。
“哦。”何无涣高深莫测地点头,眯着眼看他,低声说:“这样…甚好。”说完就拖着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嗯?”余浮被拉得一踉跄,眉头微微一皱,这厮居然就这么答应了,难道不该说他无理取闹吗?
当夜余浮有幸吃到了五十串糖葫芦,当何无涣连着扎糖葫芦的草杆子一锅端到他面前时,他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不过糖葫芦再好,也不能当饭吃。余浮连吃了五串后就有些受不住,腮帮子给酸得快掉了,而何无涣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