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甚么?”
云三郎摇了摇首:“三菜一点心足矣。”
叶长遥并不勉强,小二哥热情地道:“好咧,两位客人稍待。”
这酒楼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四喜饺子便上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醉河虾、花雕蒸蟹、梅菜扣rou亦上来了。
云三郎执起竹箸,夹了一只热气腾腾的四喜饺子来吃,这四喜饺子分为四瓣,分别盛了猪rou、虾仁、香菇、胡萝卜,极合他的口味。
他又去吃花雕蒸蟹,花雕蒸蟹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鲜嫩可口。
这叶长遥未免太了解他的喜好了罢?
他抬眼去瞧叶长遥,叶长遥对他笑道:“多吃些,你太瘦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太瘦了,他有的是力气,但眼眶却不争气地发烫了。
——是因为他被叶长遥关心了罢?
“嗯。”他应了一声,低下首去,继续吃花雕蒸蟹。
他脑中陡地生出了一个想法:这花雕蒸蟹若是配上一壶绍兴花雕岂不美哉?
仿若心有灵犀似的,几乎同一时间,他闻得叶长遥道:“三郎,你愿意与我一同饮酒么?绍兴花雕可好?”
这叶长遥难不成能窥探他之所想?
他不答反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术法?”
叶长遥回复道:“我乃是修仙人。”
修仙人……这世间上居然当真有修仙人——不对,叶长遥是来自于话本之人。
他立即问道:“你既是修仙人,应能窥探我之所想罢?”
叶长遥予以否定:“我无法窥探你之所想,我只是认为花雕蒸蟹适合配着绍兴花雕来吃。所以,你愿意与我一同饮绍兴花雕么?”
“我愿意。”云三郎不知为何能肯定叶长遥并未撒谎,叶长遥明明是个生人,却能给予他安全感。
叶长遥唤来小二哥,要了一壶绍兴花雕。
他特意点了三郎喜爱的菜色,他在这个世界滞留了足有三十七日,他亦足有三十七日不曾与三郎一道用膳了。
他凝望着三郎,不禁想起了五个孩子,三郎定会照顾好孩子们的,不知孩子们想不想念他?不知三郎想不想念他?
他极是想念孩子们,对三郎更是相思入骨。
他明明还记得三郎的体温与喘息,柔软与shi热,窒息与纠缠,但那个三郎却已不在他身边了,他来到了三郎的世界,见到了成为云奏前的三郎。
云三郎发觉叶长遥并未动竹箸,而是一直注视着他,本能地红了脸:“你快些吃罢,瞧我做甚么?”
叶长遥为自己与三郎各倒了一盏甫送上来的绍兴花雕,方才执起了竹箸。
成为了云奏后的三郎不胜酒力,但他曾听三郎说过在其尚是云三郎之时,酒力不差。
果然,他看着三郎饮尽了一盏绍兴花雕,面上都未红上一分。
他见三郎又去吃醉虾,猝然想起了有一回三郎吃醉虾之时,曾低声道:“夫君,你可听说过酒后乱性?”
他定了定神,亦吃了一只醉虾。
俩人吃罢三菜一点心,绍兴花雕还余下半壶。
俩人默然无言,饮尽绍兴花雕,便出了酒楼去。
夜幕早已降下了,云三郎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塞到了叶长遥手中,道:“这些还不足够,但这些已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请容我几日,过几日我一定还上。”
三郎的态度很是生分,叶长遥将铜钱又塞回云三郎手中,含笑道:“不必还了,这一顿本就是我请你的,且我不是还欠你十枚铜钱么?”
云三郎提议道:“下一回,由我请你罢。”
叶长遥正色道:“不必勉强,我知晓你尚有外祖母与表妹要养活。”
云三郎坚持道:“不行,我必须回请。”
叶长遥不得不妥协了:“好罢,随你。”
云三郎无甚可讲,遂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影子。
行至村口之时,他无端地想与叶长遥再待一会儿,却听得叶长遥道:“寐善,你且早些歇息罢。”
他一抬眼便瞧见了那间竹屋,叶长遥便居于竹屋之中。
“寐善。”他看着叶长遥进了竹屋,顿了顿,才继续往家里走。
他堪堪走进院子,便听到外祖母道:“三郎,老身已将经过问清楚了,并非你的不是,但囡囡较你小了三岁,你且让着她些,老身已说过她了,她自己的衣衫须得自己洗,尤其是沾了月信的。”
外祖母立于门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老,面上皱纹纵横。
外祖母是抚养他长大之人,外祖母与表妹是他仅余的亲人。
只要表妹不太过分,他一向是顺着表妹的。
“我知晓了。”他伸手扶住外祖母,“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去歇息罢。”
外祖母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问道:“你吃酒了么?”
他默认了,又听见外祖母道:“老身已为你表妹说好人家了,明年一月初九便是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