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用砌,埋个缸就好,和咱们家外边的颜色很搭。哥哥还在这边设计了花架,我们可以种一棵紫藤萝,几年以后长起来了,一定很漂亮。”
荆牧看着他手上那张图,“那我们就按这个来?”
“嗯!”橙橙和陆有时,外加一只凑热闹的小狮子,一齐点了头。
“话说回来,”橙子笑眯眯地看着陆有时说,“小时哥哥,你是不是又黑了啊。”
陆有时眨眨眼,“有吗?”
“你问哥哥,绝对黑了,还不止一个度!”
陆有时顺着他的话去看荆牧,目光盈盈地望着他,眼睛shi漉漉的,像是在无声地撒娇。
荆牧坏笑着说:“再过几天,可以混进巧克力堆里了。”
“你们兄妹俩,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啊。”人高马大的男人耷拉了肩膀,像是某种受了委屈地大型猫科动物。
“嘿嘿,”小橙子笑着说,“没事儿,我和哥哥不嫌弃你,是吧哥。”
荆牧看着陆有时,点了点头道:“嗯。”
随后他发现陆有时的眼神显而易见地变了,那些故意拗出来哄他们开心的小委屈渐渐渡成了一种绵长的爱意。
像鹅绒一样温柔。
陆有时没有一直盯着他,在橙橙察觉出异样之前先移开了目光。
他伸了个懒腰说:“我继续去干活啦。”然后出门扛起了搁在原地的锄头,吭哧吭哧地干起了苦力。
“哥,小时哥哥留下来陪我们真的太好了。”橙橙靠在软垫上,看着荆牧的笔尖说。
荆牧笔下没停,他说:“这么喜欢你小时哥哥啊?”
“诶!”橙橙挑起眉说,“这坑我可不踩啊,我最喜欢的是哥哥你,小时哥哥排在你后边。”
“那还差不多,这么多年没白养你了。”荆牧说着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橙橙:“嘿嘿,那必须的。”
十月中旬一眨眼就到了,混下去的营养土已经和原本的土地融为了一体,荆牧的那幅油画也有了大致的雏形。
陆有时和橙橙一起搭着一片小篱笆,是给茑萝准备的,只不过后来篱笆搭好了,橙橙也没有把她从杭城公寓带来的那株茑萝移栽过去,毕竟是一年生的植物,今年的花期也过了,移栽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陆有时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株比人高些的红枫树,栽在了廊檐边,树旁的地里埋着一口农家的缸,里头摆了石头水草,已经养上了几尾金鱼。
小金鱼们在浴缸里来回转圈,偶尔穿梭在石头缝里吐泡泡。偶尔有枫叶落了下去,正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便有小金鱼游过去,试探性地摇一摇枫叶尖儿。
荆牧把角落里的雨花石重新铺了起来,整个花园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端的是一派宁静安逸。
那棵老栀子树的枝干上到底没有挂上秋千,主要是那种挂在树干上的秋千太简易了,荆牧觉得不太适合橙橙。
于是陆有时干脆买了摇篮椅式的户外秋千,直接放在树荫下,那是带椅背的椅子,铺上毯子可以直接窝在里面睡午觉。
橙橙很喜欢这里,下午日头好的时候,就抱着小狮子一块儿在秋千里翻画册,这段时间别墅书架上的库存都快被她翻完了。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太平得简直不真实,也太平得叫人不知不觉就容易沉溺其中。
从那夜以后,陆有时天天都会摸进荆牧的房间里,也不干些什么过分的,但必定要搂着他睡的。荆牧也没赶过他,权当是人形安眠抱枕太过好用。陆有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八万六千四百秒都缀在荆牧身侧,哪怕人不在他一米之内,视线也绝不会从他身上移开。这段时间,陆有时没有在荆牧身边再看见那只白色的小药瓶了。
那一日杭城公寓里散落一地的小药片像是个被遗忘了的插曲,不再起波澜。
日子一转,移栽的花花草草们彻底扎下了根,十一月也到了。这几天陆有时明显有些躁动,虽然他一如既往地每天都在荆牧身边转圈圈,这都是日常了,但荆牧还是觉得他好像总在欲言又止。
那天荆牧终于忍不下去,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然后指了指他的手机屏幕,“你那消灭星星,已经第七次死在第三关了。”发挥失常地也太过一目了然。
陆有时讪讪地关了游戏,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日期喃喃道:“那个……明天十三号了。”
“嗯?”荆牧一时没反应过来,“十三号怎么了吗,你有什么事要去做?”
陆有时的表情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十一月十三号了,你不打算带我一起去看看咱妈吗?”
他这么一说,荆牧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明天是牧女士的忌日了。他好几年没去看过牧女士了,毕竟这几年他自己过得人没人样,去看她估计也只会给她老人家添堵。
牧女士是个喜欢过农历的人,他们这边生丧嫁娶也都看农历日子。以前,也就是高中那会儿,荆牧去看牧女士也都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