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其他人各回各殿。
王嫣回甘泉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召来暖夏。
“楚贵人怎么病了?”
暖夏上前去替王嫣捏肩,轻声道:“明竹说是夜间蹬了被子,受了凉,今早还好,午间就烧起来了。”
“怎么不尽快向我禀报?”王嫣手撑着额头,高高盘起的发髻被暖冬一点一点解开。
暖夏又去撩王嫣的头发,避免落进桌子上的茶盏里,听到这话暖夏低声请罪道:“今日宴席从巳时开始准备,楚贵人的病来得急,明竹只能先去大明宫禀报了。”
王嫣冷笑一声:“大明宫……皇上可真是关心楚贵人。”
暖夏知道王嫣的意思,抬手去给王嫣按摩头部,轻声道:“知道娘娘不甘心,但为今之计只有忍。望娘娘以大局为重。”
王嫣闭嘴,一双凌厉的凤眼望着烛火,灯火跳跃间,像是在王嫣眼里烧起来一样。
好半响,王嫣听到自己轻描淡写的声音:“本宫和皇上真不愧是夫妻。”连看上的人都一样。
暖夏像是听到了王嫣话里的未尽之意,轻轻替王嫣擦了脸,道:“娘娘,很晚了,歇息吧。”
王嫣被扶着上了榻,她躺下后睁眼看着帷幔,对暖夏道:“明竹和明兰,过段时间,找个由头便让她们出宫去吧。”
“是。”暖夏恭敬退后,放下帷幔,吹灭蜡烛,去外面守夜了。
站在黑夜里,暖夏望着殿外一丛又一丛的低矮灌木,呼吸着吹来的冬日夜风,冰凉刺骨。
女子和女子……
楚笙各式各样的笑脸交替出现在脑海里,暖夏突然就不奇怪了。
这样恐怖的吸引力,又是那样一眼就看得清深浅的性格,即使是女子,沦陷也不奇怪吧。
宫里的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因为皇后的照拂,这一切和楚笙没有半点关系,她一个人悠闲自在,挺好的。
……但是皇上为什么非要把楚笙卷入这些肮脏的尔虞我诈里呢?
暖夏打了个冷战。
这场龙凤之争,来的比她想象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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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笙没想到自己前两天还在想王嫣的事情,今天就病倒了。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生病。
江王府肯定没皇宫舒服,但在江王府的时候她就健健康康的。
人果然不能懒惰,她一懒,就成了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
雪琴出门去大明宫给楚笙请病假,回来后各种赏赐如流水一般,还附赠一枚御医。
随行太监不许御医近楚笙的身,说这是皇上的口谕,所以这个大冬天还要被抓来出外诊的可怜御医,只能隔着帷幕给楚笙搞个金丝悬脉。
楚笙:……
这玩意儿真的能诊出什么来吗?
怕是脉都摸不稳吧?
看着颤颤巍巍的老御医,顾燕禹的神经病程度在楚笙心里更上一层楼。
匪夷所思,真的匪夷所思。
见多识广的现代楚笙表示,一个小小的感冒,真的不用搞这么大阵仗。
但是古代的感冒致死率还是比较高的,御医这么紧张也没办法。
悬了快一刻钟,老御医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收了金丝迅速开方子,叮嘱几句后就告辞。
……仿佛天河殿是什么龙潭虎xue。
楚笙烧着还要安慰琴棋书画不要紧张。
这四个仿佛天塌下来都古井无波的宫女,今天竟一个比一个着急。
原来她在她们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楚笙心里感到一丝丝安慰。
雪琴和雪棋去太医院给楚笙拿药,雪书雪画留下来照顾楚笙,
两个人合力把楚笙盖得严严实实的。
楚笙半梦半醒间觉得热极了,又想蹬被子,一睁眼发现天色昏暗,雪书雪画竟一个也不见了。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好半响,只觉得头都要炸了。耳边轰隆轰隆地响,听了半天楚笙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呼吸声。
楚笙还记得自己房间里有酒。
高烧的时候是不能盖得严严实实的,得用酒Jing涂在额头,手心和脚心散热。
不然人都要被烧傻。
感谢现代医学,这种常识楚笙还是懂的。
虽然古代酒Jing度数低,但聊胜于无。
掀开了被子楚笙准备下床找,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头晕目眩间,眼看就要摔倒,楚笙却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冷。
楚笙闭着眼打了个寒战。
抱住她的人手足无措了一瞬,紧接着迅速把她抱回床上。
“你想要什么?”
这个人声音也好冷。
楚笙眼睛隙开一条缝。
看清来人的脸,楚笙怔住了。
楚固。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楚固像是知道她在发神,极其不自在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