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嘴,一人驾着她一条胳膊,生生拖到了前厅。
她的鞋子掉在了半路,整个人狼狈不堪。
一进前厅,屋内灯火通明,光亮得刺目,下意识闭了眼睛。
再睁开眼,她看到傅崇坐在主位上,傅家的人全都在。
白雪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又扫,目光定格在傅逸朗手边的那一沓纸。
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
“跪下。”
傅崇压着怒火,每个字说的都很用力。
白雪茹硬着头皮,咬牙道:“凭什么!”
啪嚓,茶杯摔在地上。
傅逸朗站起身,拿着一沓纸慢慢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体逼近她,将她整个人陇在Yin影里,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阿念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手下用力,扑通一声将人牢牢按在地上。
无论白雪茹如何拼命挣扎,阿念的手就像石头一样硬,掰不开,挣不掉,她的肩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重,地面坚硬,硌得她膝盖疼痛难忍。
傅逸朗不着痕迹地扫了阿念一眼,收回视线将手中的‘证物’扔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雪茹慌忙要去抓。
阿念面无表情地钳制住她,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卸了她一条胳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傅逸朗面色复杂看了看阿念,又转头看了眼月苓,那眼神彷佛在说,你的侍女真厉害。
月苓讪笑着,尽量忽视着周围人接二连三投过来的视线,美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阿念。
偏偏阿念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只牢牢盯着白雪茹的动静,心中一遍一遍默念:阿念不知道,阿念只是奉命行事,谁叫白雪茹不老实。公子说了她无需再隐藏实力,公子有命不敢不从。
白雪茹痛地脸色发白,额角沁出了汗珠,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死死咬着下唇躺在地上。
傅逸朗蹲下、身体,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讽刺地笑了笑:“白姑娘,这些东西可是从你身上发现的,若不是你这婢女检举揭发,我都不知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量。你想干什么?”
沈氏拍案而起,“怪不得你今晚对你那姑母百般示好,看这样子你是打算将这东西留在傅府,然后自己再抽身离开?!白雪茹。枉我也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白雪茹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低地抽泣着。
突然,跪在一旁的翠儿痛哭出声,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她哭道:“老爷,大公子,夫人,白姑娘平日里对我动辄打骂,若不是有四姑娘照拂,根本活不到今日。傅家上下对我们主仆都很好,可是白姑娘却时常心生怨怼,埋怨自己的待遇比不上四姑娘,还常说家中若是没了四姑娘,只有自己一个姑娘,那样该有多好。”
傅崇闻言脸色更沉了些,沈氏更是气得直拍心口。
“数月前四姑娘落水,就是白姑娘所为,她让奴婢故意在河边制造声响引四姑娘过去。”
“你胡说!”白雪茹睚眦欲裂,忍着疼怒吼。
翠儿仿若没听到一般,将白雪茹所做的事桩桩件件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
“还有前几日四姑娘在宝佛寺遇刺,那也是白姑娘所为,她与杀手做交易,让他们杀了四姑娘,还说若是杀不掉,毁了容也是好的。”
傅逸朗愤怒地一把揪住白雪茹的衣领,“你这个畜生!”
沈氏气得眼前发晕,眼泪汪汪地拉住月苓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
月苓从头到尾一言未发,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午后白姑娘去姚府见到了一位先生,那位先生和姑娘聊了许久,回来之后姑娘说什么自己以后就是姚夫人了。后来姑娘睡着,奴婢替她收拾衣物,衣服里掉出了这些东西。奴婢虽是下人,多少也识得些字,这些内容实在是吓人,奴婢心里害怕,才来求老爷和夫人庇护。”
说完咚咚磕头,额头上很快青肿一片,声音悲切,语气诚恳。
月苓冷不丁开口,“你可知那位先生是何人?”
翠儿忙道:“奴婢不知,好像是……姓崔。”
月苓心道了声果然,是崔荣。
傅崇眉头皱得紧紧的,“白雪茹,你还有什么要分辩的。”
白雪茹突然大笑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丝解脱,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狂妄道:“是我做的又如何?我早就受够了,如今撕破脸也没什么。不说以前的事,今日这件我可还没做,你们不能定我的罪。”
“况且,我已经和崔先生约定好,若是我在傅府出了差池,恐怕对左相大人你非常不利呢。寄养在你府上的表姑娘离奇横死,你猜说得清吗?”
沈氏气结,竟从未看出白雪茹是这般Yin险狡诈之人。
月苓淡淡开口:“你想怎样。”
“还是表妹聪慧。”白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