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他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人,声音沙哑:“我送你回去。”
两人坐着马车回了傅府,在车里没忍住又吻作一团。
下车时,少女面色红润,眸中泛着涟涟的水光,唇瓣肿着,让人一眼看去便知刚刚被人狠狠疼爱过。
月苓抿了抿唇,任由男人替她系好披风,眼中的不舍几乎溢了出来。
陆修凉淡淡笑了,捏了捏她的手指,“快进去吧,明日我再来。”
阿念听闻月苓回府,赶忙出来迎接,她向陆修凉微微颔首,从陆七手中接过了姑娘的马。
月苓一步三回头进了府门。
见大门关闭,陆七走近了低声道:“公子,姚公子来了。”
陆修凉早就察觉姚之骞在暗中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他直直地看向街口的角落,准确地对上了姚之骞的视线。
姚之骞不躲不闪,静静地对望,眼中毫无波澜。
陆修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姚之骞身形未动,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从他面前驶过,握紧了拳头。
回了姚府,他直接去书房找了姚震。
他开门见山,“我在傅府门前见到了陆将军,他和月……他和傅姑娘举止亲密。”
姚震颇为诧异,放下手中的卷宗,“是镇国大将军?”
“是他。”
姚震皱着眉,“陆修凉回朝以后一直独来独往,虽然太子也在拉拢,但这位陆将军不论何时都是冷着脸,毫无亲近的意思。只有对着陛下才尊敬一二,我一直以为他只忠于陛下的。如今却与傅家来往甚密……”
莫非是看上了傅家的姑娘……
姚之骞垂着眼睛看着地,语气平淡,“他喜欢月苓。”
他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眼里的宠溺骗不了人,还有看着他的时候,就像看一个死人,眼里的敌意和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人人都说陆修凉冷心冷清,原来也有这柔情似水的时候。
姚震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一语不发。
姚之骞突然开口:“父亲,能除掉他吗?”
姚震一愣,抬头看过去,儿子眼里如一潭死水,眼里的无情与狠厉像极了当年的他。
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连做的选择说的话都与他当年是一模一样。
他摇了摇头,陆修凉不是一般人,除掉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手握兵权,深受陛下宠信,想要算计他,并且成功,这几率微乎其微。
拉拢才是明智之举,若是拉拢不得,也要敬而远之。
除非有朝一日,陛下对他起疑,那时他才好有所动作。以如今的形势来看,还办不到。
倘若他真的与傅家人搅在一起,当真是棘手的很。
“不过……你到给我提了醒,我们姚家也不是没有女儿……”
姚之骞倏得抬头看他,抿紧了唇。
姚震捋了捋胡子,眼里全是算计,“佳筠如今十三了,也快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不若我明日去向陛下求一道赐婚的旨意,陛下应当会给我这个面子。”
姚之骞缓缓呼出一口气,“佳筠还小,再说陆将军也不一定肯。”
“陆修凉还能抗旨不成?”
姚之骞面容绷得紧紧的,没说话。
姚佳筠是他的亲妹妹,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姚震收了这心思。
“万一他真的敢拒绝呢?”
姚震哽了哽,长叹了口气,他虽为朝廷的肱骨之臣,但又如何能与手握兵权的陆修凉抗衡呢?就算是宁王殿下也要忌惮他几分。
他近来越来越摸不准陛下的脾性了。
仁景帝一向宽厚和善,对待他和傅崇从不厚此薄彼。可自从太子辅国后,一直在打压姚家,陛下虽然也斥责过,但从未给过他惩处。
现在只盼宁王殿下能与太后娘娘亲近亲近,若是有太后撑腰,这条路走得必不会如此艰难。
“崔荣跟我说,那位白姑娘死了。”
“是。听说是白家的人来寻她,她便离开了傅府。”
姚震冷哼一声,“人死了不打紧,那些东西也不知放进去了没有。”
姚之骞垂下眼,无动于衷。
如今陷入了死局,白雪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他们便无从得知她到底行动了没有,更不能轻举妄动。
“她有无贴身丫鬟?”
“有一侍女,但此人也已离开,不知所踪。”
姚震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些迷茫,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出差错的可能很小,可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局面。
姚之骞垂着眼睛,眼中的Yin郁浓得化不开。
他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日落前在傅府门前看到的景象,麻木的心竟还掀起了一丝波澜。
心中的杀意渐起,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姚震突然想起一事,陆修凉的来路他始终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