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揪了揪被烤焦的头发：“核心之地是什么？也是一个副本？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绕来绕去，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核心之地是什么？”
南玄泽笑了笑，那笑容温和平静，却步步杀机，与他对视的舒弥与路仁莫名其妙得打了个寒战，纷纷别过眼。
南玄泽也是只笑：“是系统设置在试炼之地的审判之地。犯下大错，副本boss又抹杀不掉的试炼者，就会被带去核心之地审判。”
舒弥与左哲恍然点头。
路仁独自走过几场试炼，知道的比舒弥与左哲多一些，试炼之地的规则严苛强势，手段凌厉，普通的试炼者根本无法抵抗，违规就只有一死。
犯了大错，又能抵抗规则的，试炼之地有史以来只有几位。而那么几位，，却似乎都是归祈与南玄泽。
审判之地……
路仁冷哼。
怕是为归祈与南玄泽特意创造。
审判的，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
南玄泽转过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身后的门：“核心之地在我来的那扇门后。”
经历过两次毁灭性打击，系统学聪明了。
它不再把代表无上权威的审判之塔明晃晃得矗立在最显眼的地方，而是挖空心思，把核心之地重重包裹起来，藏在试炼之地最不为人知的地方。
严防死守，杜绝窥探。
这一次次副本下来，南玄泽耗费大半力量，才模糊得感觉到了系统所在方向，却并不明确。
这一次劫杀归祈，系统担心南玄泽是变数，就亲自出手，把他困在距离它最近，最方便它使用力量的地方。
因为这一困，让南玄泽感觉到了笔记本，也找到了通往试炼之地核心的通道。
系统没想到。
没想到南玄泽通过这一次围困找到了它辛苦藏匿的核心，也没想到这一场劫杀的变数，居然不是南玄泽。
归祈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心情有些微妙：“现在核心之地是一个副本，闯关成功，各自归家。”
左哲永远是好奇宝宝：“那我们要怎么在副本集合？”
“通过那道门可以进去。”
归祈问：“怕吗？”
这一去，将是羊肠九曲，荆天棘地，举步维艰，是说不清生死，道不明前路的凶吉未卜，是一场以命为注的豪赌。
胜者归家，败者抹杀。
“怕？我会怕自己手写的几千个字？”左哲眼睛瞪得圆滚滚，自带霸道萌气：“归祈小哥哥，我怀疑你在开玩笑。”
“怕什么？”舒弥飒爽一笑。
路仁撸袖子：“就是干。”
司仲焚：“打就是了。”
是啊，干就完了。
纵然前路崎岖，沟壑纵横，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但那又怎样，肆意时那不甘命运摆布的热血一旦沸腾起来，冰雪难掩。
不就是战？
缘何要退？
“走。”
南玄泽率先走向防盗门。
*
“等一下！”
左哲突然喊了一声。
“嗯？”
“你们不饿吗？”
“？？？”
“饿着肚子打架不难受吗？”
“……”
“吃一点再去吧。”
大战前一触即发的紧张压迫感，被左哲饥饿的一嗓子破坏了个干净。
“……”
司仲焚诡异的停顿一秒，打开背包。
左哲抱着最后一顿晚餐的决绝，搂着一包零食，吃得口齿不清：“吃饱了才有力气决斗嘛。不要客气，一起吃一起吃。”
“这有巧克力，一人一块。”
路过归祈时，左哲悄悄地眨眨眼，硬塞了两块巧克力过去，偏袒得明目张胆。
司仲焚：“……”
路仁权当没看见。
舒弥笑弯了眼。
心想果然是亲妈。
南玄泽皱了皱眉，暗沉沉的眸子瞥了一眼左哲塞巧克力的手，话到嘴边，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冷冷的。
左哲挠挠头，以为南玄泽也想多要，就也给南玄泽塞了两块。这俩都是他的主角，他都喜欢，不偏不向。
南玄泽手揣两块巧克力，沉默在蔓延。
归祈没忍住，笑了。
他说：“走吧。”
去赴一场前路茫茫的死战。
*
门内是一段安静的走廊。
往前走，前路一片漆黑。
往后看，光亮越来越弱。
就像归祈与南玄泽选择的路。
左哲、司仲焚、路仁绷紧了神经，但直到眼前突然大亮，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一路上顺利得左哲开始怀疑系统大纲它根本就没睡醒。
一旦习惯了黑暗，光明就变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