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龙充斥着无厘头气氛的初遇,之后或偶然或必然的相遇,从最开始远离主角保平安的想法到被雀宁打动想要将他拯救……蔚鸿之从未想过自己会一步步陷得这样深,雀宁是他和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他不想伤害对方,然而就像雀宁刚才说的那样,如果一昧隐瞒,等到意外来临,他突然回去将身体还给蔚宏的那天,毫无心理准备的雀宁遭受的,将会是怎样的伤害啊。
蔚鸿之用力闭了下眼,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逃避,像个懦夫一样,只因为不敢失去,而现在雀宁端坐在他面前,用实际行动逼迫他做出选择。
是继续隐瞒,还是坦白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相信的真相?
“我没有生病。”在睁开眼的那刻,蔚鸿之深吸口气,他已经作出了属于他的决定,“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本书,里面夹了张纸,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张纸上。”
纸。
雀宁的心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关于纸,他现在所能联想到的只有写着不幸结果的化验单,可宏哥又说他没有生病。雀宁努力让自己平静,先不要胡思乱想,他打开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本厚厚的。
将书拿出来,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手里,雀宁把它翻开,一张纸掉在了他腿上。
不是医院化验单。这个认识让雀宁紧揪着的心不再蜷缩成小小一团,他拿起纸张,定睛细看,一行行手写体是熟悉的笔迹,蔚鸿之的笔记,而这些文字的第一行,写着“蔚宏刁难雀宁,柯天朗上前解围,3月17日。”
下一行,是“雀宁酒店遭遇柯天朗,反抗无果。”
一行行文字被竖线串起,前面画着或大或小的时间节点,串联成一条完整的时间线。
雀宁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就是他所经历过的现实,“小巷救下孟尝冬,送去医院”,“向潇翎回国,好友相遇”,他到现在也还清楚记得其中的很多细节。
他继续往下看,当看到“孟尝冬撒娇示爱”、“向潇翎幽会雀宁”、“被邵辰风邀请参加画展”时,愣了下,这些完全不符合现实的句子让他有点懵,雀宁扭头望向蔚鸿之,蔚鸿之正盯着他和手里的纸,目光沉沉。
雀宁强忍住愈发强烈的不安,顺着时间线,他的目光一路掠过“邵辰风最后一次兼职时将雀宁迷晕”、“柯天朗提拔雀宁为秘书,开展办公室恋情”、“公司团建,柯天朗雀宁山林走失,感情升温”,最终停在了“邵辰风绑架雀宁并囚禁半月”和最后的“雀宁被孟尝冬和柯天朗救出,和柯天朗教堂成婚”上。
光是看着,雀宁就感到一阵窒息,孟尝冬,向潇翎,邵辰风的奇怪行径,还有最后的那一句,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雀宁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这是另一种可能。”蔚鸿之站起身,将纸轻轻从雀宁手里抽走,他低下头重新去看,半年前的笔记有稍许陌生,自己当时是怀着不能忘记剧情的心态写下这一段段话,也多亏如此,才能在时间过去许久后,清晰记得每一处剧情。
“或者说,这才是事情本该有的样子。”蔚鸿之握住雀宁的手,清楚感觉到对方指尖的颤抖,雀宁紧紧的回握他,似乎要从蔚鸿之的掌中汲取更多力量,来承受接下来将听到的消息。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蔚鸿之道。
声音传入耳中,每一个字都熟悉,组成的句子却陌生到可怕,雀宁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么意思?”
“还记的我叫什么名字吗?”蔚鸿之轻声问道。
雀宁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仍唤出他的名字:“蔚鸿之。”
“是蔚鸿之还是蔚宏?”
雀宁被他的追问弄卡壳了,这是个什么问题?他最开始认识的是蔚家二少蔚宏,也一直叫他宏哥,到后来两人熟悉了,在那个特殊的雨夜敞开心扉,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在那个时候,蔚鸿之突然对他说,他叫蔚鸿之。于是宏哥就成了鸿哥,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雀宁也都叫他蔚鸿之。
蔚鸿之还是蔚宏?
蔚鸿之等着雀宁的回答,雀宁眸中的困惑不解和迟疑全被他尽收眼底,他再一次问道:“我的名字,是蔚鸿之还是蔚宏?”
“蔚鸿之。”雀宁最后仍给出了和原来相同的回答。
“是的,我是蔚鸿之。”蔚鸿之感觉到眼眶正不由自主变得shi热,将真相一点点揭开,温情脉脉的残酷,“正在和你说话的灵魂是蔚鸿之,但在你面前的这幅身体,属于蔚宏。”
雀宁愣愣地看着他,蔚鸿之顿了顿,给雀宁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才继续道:“你应该也听说过蔚家二少从前的一些故事吧,认识我之后,是不是觉得真相跟传闻之间差距特别大?但那些传闻都并不假,因为你所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蔚宏,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一夜之间,和真正的蔚宏互换了灵魂,见到你的那天,也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些话很难相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