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的头一阵阵刺痛着,又想到自己差点被侵犯,心里难受得要紧,偏偏易元衡还只是看着他,脸上神色复杂,他不禁胡思乱想。
易元衡……是误会余钦得手,嫌弃他了吗?
“阿艺,没事了。”余艺委屈的声音把他唤回现实,他手忙脚乱要帮余艺解开绳子,却发现全部都打了死结。
易元衡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安抚他的情绪之后,往旁边的柜子找去,想找一个锋利的工具割断绳子。
看了一圈下来,格子都空荡荡的,希望落在最后一个上面。
他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瞬间皱起眉头,手紧握成拳,泛白的指关节发出“咯噔”的声音。
若不是为了留着一条命跟余艺好好过日子,他一定现在就冲过去,杀了余钦泄愤!
格子里塞满各种用来性*虐待的工具,看上去都十分狰狞可怖,易元衡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余钦准备用到余艺身上的东西。
他无法想象,万一自己找来的动作慢了,余艺会遭受一场多么惨无人道的酷刑?
“元衡?”余艺头疼得厉害,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能小声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我好难受。”
易元衡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掏出里面的一把不知道打算用来做什么的小刀,正准备回去找余艺,余光却瞥见一捆绳子的下面藏了一本相册。
他随手拿起来,丢给蒲耀,赶紧给余艺松绑。
而缓了过来的余钦看到那本相册落入蒲耀手里,气得嚎叫一声,准备起身来抢,却被唐爽一脚踩回原地。
“哼!”蒲耀拍拍相册的封面,神气地说,“你就在这里等着警察吧。”
话落,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便响了起来。
易元衡抱住余艺,回头与蒲耀对视一眼,点点头,直接先一步去医院,把这里的事交给他们。
“元衡……”余艺身上裹着他的西装,头靠在他的肩头,苍白的手指揪着他胸膛前的白衬衫,明明很难受,却舍不得闭上眼休息,眼睛半睁半阖看着他,嘴里重复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喊一声,易元衡就答一句,不厌其烦。
“我……我没有……他没有得逞。”他怕易元衡不信似的,小手又去拉开衣服,闷闷说,“是……红酒。”
“我知道。”易元衡按住他乱动的手,“我相信你。”
“嗯嗯。”余艺露出浅浅的笑容,安心地回抱他,“还好……你没杀了他。他……不值得。”
“对。”易元衡搂着他钻进车里,让他靠得舒服了,手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我们先去医院,别的事以后再说。”
余艺摇摇头,身体软绵绵的,还嫌弃易元衡抱他抱得不够紧,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我改变主意了。”余艺小声呢喃,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余家的一切。”
之前,他以为自己不去计较余钦母子多年来的欺压和囚禁,他们也会有所收敛,放他过自己的日子。
直到今天,当易元衡拿起玻璃碎片,差点杀了余钦的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
有些人,宽容不得。
你越是忍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不仅不会放过自己,还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如果……今天易元衡因为愤怒杀了余钦,那他的人生就完全毁了,自己又该陷入永远不得解脱的自责里。
这一切,将粉碎他的生活。
他不想再给余钦伤害易元衡,毁了他生活的机会。
余家属于自己的一切,他要夺回来!
他要让余钦一无所有,再也作不了妖。
“好。”易元衡这一声,带着铿锵的力度。
到了医院,医生看到这不是才出院没几天的余少爷,顿时感觉头大。
健健康康的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是满身是病的余少爷?!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明明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却一次次遭受磨难。
医生没感叹多久,见易元衡脸色难看,赶紧安排给余艺各种检查……
而两小时不到,余钦绑架囚禁余艺的消息就被爆了出来。
余家想压,但这次的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余钦又被警察带走,剩下的一班子人群龙无首,舆论怎么都压不住。
易元衡守在余艺身旁,盯着网上的舆论风向,敏锐地嗅出这是反击以及给余艺正名的最好时机。
他给小潘打了电话,让他与公关部联系,马上把余钦母子这些年来做的事写成长文发出去,买个热搜顶上去。
趁着网友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又找了一个八卦号合作,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把余钦不是余宗源亲生儿子的信息抛出去。
网络上的消息真真假假,只要能吃瓜的,就一定有人会深挖。
所以,易元衡抛出这几招之后,就等着看网友们大显身手,再静观余家那边的其他股东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