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刚那一阵微风只是他的错觉。
错觉?姬炎阳在心中冷笑一声,耳朵不易察觉的抖了抖。
“你们的动静……太大了!”
伴随着一声怒斥,姬炎阳将手中的药碗投掷出去。
药碗堪堪划过一蒙面女子的面纱,砸在墙壁上,‘嘭’的一声碎成一摊破烂瓷器。
姬炎阳看着那与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是……女武神?!”乖乖,不得了!
姬炎阳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还是先去叫救兵吧,他可打不过这只母老虎!
“哪里跑。”千青眯了眯眼睛,追上去。
姬炎阳见她追来,心中诧异。他可没有那么自恋,女武神此次来肯定是为了司南,也就是黎继啊。如果他与那千青真的交起手来,他也不是没有以命相搏之力。
但此刻女武神却毫不犹豫的来追他……是想拖住他?那就是还有另一个人也在,或许现在已经进去殿内了?
姬炎阳皱眉,他的脚步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就又开始跑起来。算了,一个女武神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不去搬救兵还想着去找可能会被掳走的黎继?他哪儿那么有能耐!
姬炎阳熟知地形,没两下就在回廊中消失了踪影。千青当机立断,放弃追寻姬炎阳,扭头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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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黎继睡得很不安稳,他又做了那个困扰他十日之久的噩梦。只见少年苍白了脸,嘴唇微颤,眉头紧皱,额头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一阵清风袭来,一男子穿戴着宽大的黑斗篷靠近床边,坐在床沿上。
宽大漆黑的斗篷下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那是一双干净的过分的手。
那只手轻缓的拂过黎继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沉睡中的少年下意识躲避开来。被躲开的手顿了下,才慢慢的收回去。
身着斗篷的男子侧过身,抓住被子的边缘,将被子抬起一些。浓重的药味掺杂着血腥味,还有一些腐rou味。男子手一抖,连忙将被子放下。
可这被子一起一落却惊动了少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黎继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师…兄……?”黎继愣住了,他怕不是还在梦中?
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黎继瞪着眼睛怔怔的扫过面前这张一张熟悉的面孔。
可能是被这黑斗篷衬的,司桦君的脸色出奇苍白,他嘴唇轻启,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未曾发声。男子眼帘低垂,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模样有些萎靡。
“师兄?”黎继再次不确定的叫道,手下连忙掐起自己一块皮rou。
“啊!”
“这是做什么。”司桦君按住他被掐红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责怪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可那短暂的痛觉还是没能让黎继回过神来∶“师兄你、腻怎么会在这里?!”
“小声点。”司桦君叮嘱道,随后伸出手掌展现在黎继面前。
手掌从空无一物到长出红莲可费了些时候。黎继看着那艰难长出的红莲,立刻冷声问道∶“师兄你受伤了?还伤的不轻。”
到后一句已经是肯定句了。司桦君不点头也不承认,只是将那比起往常严重缩水的红莲往黎继跟前推了推。
“阿继乖,将它吃了。”司桦君不自觉用上了诱哄的语气。
黎继身躯一僵,他看着司桦君的脸,嗓子‘咕咚’一声,脸上难得出现了混合着尴尬的复杂神情。
“师兄你…怎么了?”黎继语气生硬的问道。
司桦君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头,不解道∶“我怎么了?”
“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而且还叫我阿继……黎继身子抖了三抖。姽之就算了,他不是好东西他心知肚明。但师兄这是怎么了?虽然与平常一样冷着张脸,但行为举止都与从前大相径庭。而且师兄的眼里好似……多了些什么?
“没时间了,先吃了再说。”司桦君说着,伸手便要去摘下红莲花瓣。
“等一下等一下!”黎继都没搞清楚情况,就反抗无效的被塞了满嘴花瓣。
“唔~”
“快咽下去,再吃一点。”
“你都揪秃了还给我——唔!”
“快吃。”
“不能这样一边吃一边催化,我不吃了!”
“吃得多你才好的快。”
看着面上不显,但举止之间带着一些焦急的司桦君,黎继皱着眉头,咬咬牙干脆将脖子一扭,恰好躲开了司桦君打算再塞花瓣的手。
‘咔’“唔哼!”黎继强忍住出口的惨叫。这种程度而已,下油锅他都不怕,还怕区区歪脖杀?
“……”司桦君看着自己被躲开的手,目光恍惚了一阵,之后立刻将花瓣揉进体内化作内力,空出两手前去搀扶黎继,顺便帮他正头。
“鲁莽。”司桦君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