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心惊,缠着我寸步不离,又知道今日观礼台上我的位置就在县主身旁,柳氏也必将坐在我二人身旁,才生出如此缜密毒计!”
帐中众人正推度猜测,燕妈妈从外头匆匆入内,回禀道,“老奴和侍卫们已经亲自去御厨营帐中查探盘问了一番,今晚皇上要在御帐为塔尔特布汗接风洗尘,两国御厨忙着筹备宴饮,参与点心烘焙的两位大齐御厨皆道‘不曾注意何人在点心里动了手脚’,老奴又询问了御厨营帐外驻守的塔尔特兵吏,他们支支吾吾,只道语言不通,老奴瞧着,大抵是隔岸观火,不愿牵扯其中罢了!”
宛老太太见多识广,闻言冷笑道,“此行草原会晤,为的便是修两国百年之好,那塔尔特士兵就算看到可疑人等,听到Yin谋之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不会主动卷入大齐权贵之家的争斗中!他们选择缄口不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塔尔特兵吏支支吾吾,三缄其口,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眼看着幕后主使呼之欲出,却卡在了塔尔特人这一关上,真真叫人火急火燎,坐立难安。
宛氏皱眉,“眼下只有找到能在塔尔特三军中说上话的人,才能叫那些兵吏们开口吐露实情!可侯爷和姑爷尚在御帐之中议事,恐怕只能等议事结束再想办法了。”
德平公主放下手中茶盏,愤愤道,“外头整个营地都传遍了!说阿晚存心加害柳侧妃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那些贵女平日里本就爱搬弄口舌是非,对阿晚心存嫉妒偏见,如今可算得了机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今日之事,错全都在我!若非我允许柳侧妃坐在身旁,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更不会给那幕后歹人可乘之机”
怀敏郡主心中自责难当,双目微红,话带哽咽。
她性子冷傲,不擅与人相处,以往每每伤怀无助,皆是薛亭晚在旁安慰,这份情谊她一直铭感五内。
眼下那些诋毁薛亭晚的传言传遍了整个营地,流言猛于虎,薛亭晚身为一府主母,却因她背负上了加害她人的毒妇之名,叫她怎能安心?
薛亭晚闻言,勉强一笑,忙安慰道,“怀敏,我们皆是□□凡胎,无法未卜先知,若是有人存心要害我,又如何拦的住?总之,这不管你的事,你也无需自责。”
怀敏摇了摇头,起身道,“等不得了,我这便去想想办法!”
说罢,怀敏提裙便向帐外走去,众人阻拦不住,德平公主见状,忙追上前去,“本宫同你一起去!阿晚,你且在帐中等着消息!”
律琰行出御帐,望着绵延青山,无限绿野,英朗眉宇间Yin霾不减。
侍从古青从身后追上来,怒冲冲道,“方才大王子那般态度,实在是欺人太甚!当日布汗派二位皇子一同前去平定木戎之乱,殿下率亲卫浴血拼杀,立下汗马功劳,大王子作壁上观,没有出一兵一卒,却坐收渔翁之利,分走一半功勋!如今也好意思在大齐皇帝和臣子面前狂言‘功勋皆是其一人所得’,实在是卑鄙无耻!”
律琰皱眉,“古青,慎言,大王子也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么?这里四处都是耳目,你还嫌咱们塔尔特部落不够乱吗。”
古青忍不住道,“属下是怕大齐皇帝听信了大王子谎话,说服布汗立其为王储,到那时殿下岂非岌岌可危”
律琰张口打断,“王兄是嫡出,又是长子,理应继承大汗之位。我身为庶子,幸得父汗一直信任宠爱,今日才能和王兄比肩而立。母亲常说,人生而在世,贵在知足常乐,休要欲壑难填。我又怎能一味贪恋本不属于自己的王储之位?”
古青忧心忡忡道,“殿下!可大王子他好乱乐祸,恣行凶忒,睚眦喜功,不得民心,并非良君之选!也正是因为这点,那些老臣们才一直拥簇殿下,希望殿下成为我塔尔特之储君!”
“好与不好,是不是良君人选,应由父王决断,并非你我可以断言。”
律琰闭了闭眼,沉声道,“这十年来的勾心斗角,几乎消磨殆尽兄弟之情——古青,我已经受够了,以后,王储之位何去何从,便听父汗的意思罢。”
将近十年的立储之争,塔尔特内部各氏族相互打压,暗流涌动。已经严重影响内部和谐和民众安稳。律琰爱民如子,不忍民众受王储之争所累,心中早就愧疚难言。
律琰生来便是这般淡然性子,和狼子野心的布汗一点不像,若不是律琰和布汗长相得十分相似,又骁勇善战,英勇无匹,古青恐怕要怀疑他是不是布汗的亲生儿子!
主仆二人想谈不欢,显然无法劝服彼此,古青愁眉苦脸,正欲上前再劝,不料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争执之声。
“让开!本郡主要求见布汗!”
“郡主,公主,布汗正在御帐中和皇上议事,擅闯御帐乃是死罪!”
“放肆!在本公主面前,也敢提死罪二字!统统起开!”
怀敏郡主和德平公主显然是铁了心要闯过守卫,兵吏们顾忌着二位贵人金枝玉叶,不敢动手阻拦,更不敢放人入内,真真是为难至极。
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