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兄妹,其实两人好几年未见,再次见面,对方已长成了高大健硕的男子,而自己乃是正当婚的女娘。
范溪脸颊飞起一抹红晕。
她往后一退,避开了范远瞻的手,“不收拾你如何能洗澡,我去叫她们再抬桶水进来罢。”
范溪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胰子香气,热腾腾蒸发出来,味道很快充满着整个空间。
两人都闻得到这股味道。
范远瞻知晓她不自在,并未坚持,而是道:“你做你的,我去让人抬水来。”
范溪只好又坐回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头发梳顺。
新的热水很快抬了过来。
范远瞻进去里头洗澡,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范溪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动作。
范溪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别想那些东西,可是一点用的没有,她的脑子跟脱缰的野马一般,想的东西已经跟某种颜色沾边了。
范溪在心里忙背诵佛经,好把那股念头压下去。
绿鹦她们已经收拾好桌子,铺好了床铺。
外头晚霞上来,屋檐下点起了大红灯笼,发出一团团红通通的光芒来。
仆妇们识趣,已经将外头院门给关上,里头房门也被虚掩着。
这个时节天气热,外头蚊虫也多,无论如何,范溪也不可能打开门来。
她刚刚瞧了一下,东厢房这边,左右几个房间都没有放置床铺。
西厢房那边门户紧闭,看起来也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范溪这头正焦虑,范远瞻已经洗完澡出来,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迈着大步过来。
“歇息罢。”
范远瞻招呼。
范溪迟疑地应了一声,迈开步子,走到床前。
她脱去外裳,爬上床,有些怯怯地爬到里头去。
范远瞻去吹灭了灯,外头黄昏的余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带着一点点光芒。
范远瞻走到床前来,上了床,就这么躺着。
范溪绷紧了身子。
范远瞻低声道:“莫紧张,睡罢,大兄不做甚。”
范溪僵着身子,“大兄,我们不分被子睡么?”
“试试接受我可好?”范远瞻转过来,侧着身子问范溪。
范溪紧张得声音都快颤抖了,“可,可是……”
她脑袋一片混乱,他们先前说好不圆房,他们若是能当夫妻便当夫妻,实在不能当夫妻,到时双方和离,范远瞻再娶其他女子。
范溪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
以她大兄的性格,他若不是真心想娶,根本不会开这个口,既然开了开口,那就是真心想成这个婚。
既然如此,她大兄应当也是倾向于等她适应,而不是过几年再和离。
说到这里,范溪说到一半的话再说不下去了。
范远瞻还在等她说,见她不说了轻轻隔着被子拍拍她腰身,低声道:“睡罢。”
不仅如此,他还将手伸到最里头,去摸范溪那边可还有被子。
范溪本有些紧张,尽力挨着墙角睡,她这么一来,有大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边。
好在现在天气还热,就算没裹紧被子也不要紧。
范远瞻摸到她那边没被子,什么也没说,轻轻抖了抖被子,将大半被子送过了她这边,“墙冷,别挨着,用被子隔一隔。”
他这么一说,范溪不好意思再闹别扭,只能往范远瞻这边挨了挨,没想到这一挨,直接滚到了范远瞻身边,挨到了他热乎乎的身子。
范溪身体又是一僵,她两辈子来,第一次跟男人同一个被窝。
范远瞻并未在意,帮她掖了掖被子,挨着她接着睡。
范溪有些不太睡得着,好在她大兄是个真君子,两人同一个被窝一晚上,也未真正发生什么。
第二日范溪起床时,范远瞻已起来,正在外头练武。
绿鹦与轻雨捧了水来伺候,其他丫鬟洒扫院子的洒扫院子,干其他活的干其他活,已经热闹起来了。
范溪洗漱完,穿了一身成熟一些的荷花裙,头上的头发不再房一部分下来,而是挽成了少妇发髻。
“夫人,可要现在用饭?”绿鹦笑眯眯问,“厨房冯婆子已做好早点了。”
范溪嫁过来,戎谨候知晓范远瞻家境,丫鬟婆子小厮等都陪送了些,范溪管惯了家,对这些仆从的情况也了解得很。
冯婆子手艺不错,人又勤快Jing明,范溪挺喜欢她。
范溪手一顿,道:“先去看看老爷可练完武了。”
绿鹦“哎”了一声,爽快转身要去。
范溪忙又叫住她,“若是老爷未练完武,暂且莫打扰他。”
“我知晓。”绿鹦去了。
范溪转过头来继续梳妆,看着床铺柜子书桌等。
她原本一个人住惯了,现在倒好,什么事情都变成了双人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