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都灌进去了两大碗,姑爷还是没有一点点清醒的痕迹。要不要去找个大夫来给姑爷瞧瞧?”
苏婉音听着阿碧的话,愣了愣。
她记得上一世薛长风虽然醉了,人却是清醒的,不然也不会瞧见她就盛怒难平,可这一世,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若说是喝死了,可明明呼吸还很绵长。
“小姐”阿碧见她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苏婉音收回思绪,吩咐阿碧道:“去拿一包绣花针来。”
阿碧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很快的将绣花针找了过来。苏婉音支开了书房里其他的下人,这才将一包绣花针摊开。
纤细白嫩的手指捏了两根绣花针放到阿碧手上,又自己一手捏了一根绣花针,走到薛长风跟前,对着薛长风的手臂就要扎进去。
阿碧反应过来,惊恐万分的拉住苏婉音,“小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有何使不得?”
“小姐,你心里有多喜欢姑爷,奴婢是知道的,可若是小姐扎下去,姑爷醒来只怕会对小姐你不喜的。”阿碧终究还是说的委婉了些,依着她知道的,这小姐要是扎下去了,姑爷只怕就更加憎恶小姐了,小姐便离着姑爷更远。
苏婉音看了看阿碧,“其实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大抵我并不是真的喜欢薛长风。”
阿碧闻言,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
苏婉音叹了一口气,这个她还真的没有办法更深入的解释,便由着阿碧瞎猜,同时趁机就扎了薛长风胳膊两下,绣花针没入三分之一。
一直没有反应的薛长终于有了反应。
“阿碧,你快瞧,这针扎果然是有用的。看来以前瞧的那一本医书,倒也不尽是唬人的。阿碧,你也快些过来帮忙,不然等会婆母见不到我们前去,只怕会多生事端。再者,醉酒要是长时间不醒,是会死人的。你也不想看着我刚嫁人就成寡妇吧?”
苏婉音给自己想要借机报复薛长风,算是找了一个可以糊弄一下的借口。
阿碧吞了吞唾沫,“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看。”说着苏婉音又双手齐下的扎了薛长风好几下,薛长风眉头皱了皱,扎疼的手臂下意识的就抬了抬,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
阿碧这会瞧着有用,又担心等会姑爷醒了怪罪自家小姐,便将苏婉音拉到一边,“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阿碧小心翼翼的扎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放心大胆的追扎了两次,大抵是薛长风的痛感终于反射到位了,他一下就弹坐起来,同时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痛呼。
“啊····”
阿碧哆嗦了一下,手里的绣花针掉在了地上。
苏婉音走过去用脚将绣花针往床榻下面又踢了踢,见终于将罪证暂时给藏好了,这才抬起头看向薛长风。
谁知薛长风却突然下了床,还不及她有所反应的将手上的两枚绣花针藏起来,薛长风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苏婉音手里的绣花针好巧不巧的扎在他的胸口上,竟没入了一半之多。
当薛长风双手落下还没有来得及紧紧的抱住苏婉音,他人就被苏婉音手里的绣花针给扎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第三十章
苏婉音与阿碧架着薛长风从书房里出来。
“小姐, 你确定这样真的行吗?”
“不然你有别的法子糊弄过去?”苏婉音小声嗔怪了阿碧一眼, 然后立刻善解人意又有些担心的大声道:“薛长风, 你这路都走不稳, 还是等会再去同母亲与父亲请罪吧, 婉音不怪你昨晚怠慢了还不成吗?”
她终究是再也喊不出“夫君”这两个字了。
下人本想过来帮忙,可听到苏婉音的话,便很自觉的退到一边, 其中不乏有成了家的,瞧着少爷这般能折腾少夫人, 竟忍不住的偷乐,倒也没有人不知趣的上来打搅。
薛长风身量本就高,此刻被两个矮了他一头还多的人架着, 整个身体都往前倾,头更是垂低了几分。
加之他又多年习武,这浑身的肌rou都是紧紧实实的。
重量自然不是苏婉音跟阿碧这两个十多岁的身体能抗得动的,倒也不用她们刻意伪装,这脚下左一晃, 西一晃的,确实像极了是被薛长风醉酒未醒给带的左一偏右一偏。
走了二十来步, 三人就到了书房的偏角位置, 一个十米见方的池子边上,水是从前厅水榭一路引过来的,里面养了一池子的荷花,算是书房这边的一道景。
苏婉音率先停下步子, 伸长脖子侧头用目光绕过薛长风身体的阻隔,冲着阿碧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嘴里开始低声的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