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全身上下哪处他都不肯落下。
第二天,两人接着上路,这次无需发问,宁浮思亦猜到了秦潜所要去的地方。
车子在四个半小时后停下,停在白舫巷的青石旁。
“怎么还在?”宁浮思望着空寂无人的巷子,疑惑问:“那时候不就说要拆了吗?”
“嗯。”秦潜执起宁浮思的手,朝巷子里头走,“是有些原由。”
这条巷子,宁浮思踏过许多回,唯有这次是与人并肩。犹记当日他初来乍到的情形,眼下的巷子依然是空寂,所不同的唯有他和秦潜。
“还记得以前这边住了户人家吗?”秦潜停下脚步。
宁浮思偏头看了眼大门,他是记得的,那时候这条巷子也没几个住户,要记住很容易,况且他还在人家门口踢过石子。
回过头刚想开口不设防地被秦潜一把推到了墙上,后背垫着秦潜的手,宁浮思被他圈在了怀中,便又听秦潜闷声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站在这个地方嘲笑我?”被心上人嘲讽的秦潜很是委屈。
“……”记是记得,当时也就一时冲动,没想到秦潜还就记着了,宁浮思眨了下眼,唇还没张开便被秦潜给堵住了。
不知是不是故地重游的关系,宁浮思都跟着莫名激动起来,两人在墙角越亲越凶,大有就地来一发的趋势。手探入衣襟穿过层层阻碍一路下滑,tun被温热的掌心肆意揉捏了个遍,宁浮思才想起现在是大白天,巷子虽没人,到底还是不能太放肆。
“就是这户人家。”秦潜的拇指拭去宁浮思嘴角的银丝,沉yin了一会,低声解释说:“里面住了个抗战老兵,他不愿意离开。过百了,已经下不了床,或许熬不过这个冬天。”死也要死在这个院子里,这是一个行将就木老人的执拗。
宁浮思扭头看了眼这户紧闭的大门,里面同样的是静寂无声,若是不说,没人会知道里面还住着人。
两人牵手继续朝向巷子深处,心突然就跟着静了下来。唐守明守着他的院子,为的是等一个回不来的爱人,如今的这位所要守的却不知是什么。但不管是人是物,大抵都是生命之重,才会至死恋恋不忘。说到底,为的也就是一个家。
推开院门,一如当日,入眼之处已被悉心打理过。
离开时井上覆的那块木板,连同上面那些酒瓶子也被一并清理掉了。
秦潜牢牢牵着宁浮思的手,推开厅门,而后转身用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珍而重之道:“宁浮思,那日,你把它忘了好不好,就记着我牵你的手进的这个门。”
想起当时他初到这个地方的冷眼相待,以及宁浮思他被迫垂下的手,似针扎细细密密袭上心头,但秦潜的目光仍是含情,掩住了悔色。
“好,”宁浮思浅浅笑了下,“你不说我真的已经忘了。”他确是忘了,现在这样很好,他很喜欢,丝毫没必要去记那些个从前。
扫视了一圈,宁浮思颇为感慨,不到一年,却是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现在的他不再习惯性掩上窗帘,也……不再趴着睡。
“宁浮思,你再趴着睡觉我就当你在暗示我,”那时的秦潜抚摩他的背如是说:“是不是在邀请我进去?嗯?”
从小到大的习惯没想到就被秦潜一个威胁给改掉了。
这天,秦潜下厨煮了一桌子菜,食材是提前让人备好的。天色暗了后,两人关上门,开了两坛子酒,是秦潜当日所酿。
两人吃的依然不多,倒是喝了个Jing光。
暖黄的灯光下,宁浮思托着脑袋,眯着眼看秦潜。这个时不时幼稚时不时犯蠢偏又时不时情意绵绵的男人。
万籁寂静,寒冷的冬夜,没有人烟的巷子,似乎除了他和秦潜便没有其他活物,在这样的情形下,对于身边的人,轻易便能生出相互依偎的错觉。这是当日所想,但是此刻,他清晰地知道,不是错觉。
有酒,有你,还有可期的将来,正是圆满。
“笑什么呢?”秦潜起身绕到宁浮思身后,环住他。
“我在想,哪天带你回家一趟。”
“回家?”
“嗯,”宁浮思手一拉,把秦潜拽到他腿上,说:“带你去会会宁国安……” 届时,一进门他便跟宁国安说:宁国安,介绍一下,秦潜,我的爱人。
气死他。
反正宁国安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对秦潜动手。
“好。”秦潜颔首,垂眼关上其中痛色,抵着宁浮思的脑袋说,“都听你的。”
躺在床上,枕着秦潜的肩头,宁浮思谈起他曾经在这个屋子里做过的那个梦,又笑了起来。
“宁浮思……你果然一直觊觎我的rou体!”说着偏头一口叼住他的耳朵,细细咬了起来。
“你才知道?”宁浮思身子一转趴到他身上。
深深望了眼黑暗中那对浅淡却闪亮的眸子,好一会,秦潜低声问:“想吗?”
“还好,我都无所谓。”宁浮思啄了下秦潜的唇,笑说:“但是可以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