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林母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一五一十一股脑全告诉了林父。
林渐青在门口皱起了眉头,这下可真是糟糕了。
果真,林父拉开房门,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他,不说话,也没动作。林渐青被看得直心慌,试探地喊了一声“爸”。
林母在后面说:“渐青,你做这种决定就是太自私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当父母的心情。”
“妈,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要不然陈好就死了。”
“你……”一向优雅难得生气的女人,此时却像一头发怒的老虎,她提高了声音,“这世界上那么多得了绝症的人,你救得过来吗,不要做傻事。”
“那不是别人,那是陈好,陈最的弟弟。”林渐青心里难受,但还是诚恳地看着他父母,希望得到他们的同意。
看没办法说服儿子,林母推了推林父:“你管管你儿子,你看他都胡闹到什么地步了。”
林父倒是没有暴怒,反而十分平静地问道:“你说说,要是我们都不给你签字,你要怎么办?”
“那我只能让凯丽跟我先结婚,让她给我签字。”
听到这话,林母简直又气又震惊,已经全然无法开口说话。
林父按了按太阳xue:“这样,你把陈好的相关资料给我,给我三天时间,我来帮他找,如果三天找不到,我给你签字。”
“什么?”林母大喊起来,“林长生,你,你……”林母后退两步,险些晕倒。
“妈!”
林父赶紧上前扶住他妻子,转头骂道:“还不快滚,你真要把你妈给气死吗。”
--
三天。
在医院里,医生表示,三天倒是还能熬,但是三天之后必须得换了,再不换就来不及了。现在陈好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意识也时有时无,危在旦夕,让人看着焦心。
既然林渐青说他父母这么说了,陈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那毕竟是人家宝贝儿子,能同意这件事,恐怕已经到了极限。
三天时间说短也短,已经过去了两天,也不知道林父用什么办法找肾,此时还是没有一点音讯。那天晚上在医院里,林母竟然来了。
她也穿上了隔离服,去ICU里看了看陈好。陈最一直跟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出来后,林母却递给陈最一张卡:“孩子可怜,这给他好好治病吧。”
陈最是肯定不会收下的,只是不知道林母只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阿姨,您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不会告诉林哥的。”
“你叫陈最吧,我知道你,还知道渐青喜欢你。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怀他十月,生他难产,差点要了我的命……”说着林母哽咽起来,这让陈最有些不知所措,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怎么可以看着他少一个肾,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rou,我一想到他以后只有一个肾,我这心就疼得不行。陈最啊,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妈的,不要接受他的捐赠啊?算我求你了。”说着林母作势要往地上去,这可怕陈最吓得够呛。
他赶紧扶起林母,为难地说:“阿姨,您别这样。我知道您心疼、舍不得,可是我不能答应你,我弟弟就快死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你明知道渐青喜欢你,所以你就这样利用他的感情。”
“我没有。”然而这话,陈最说得很没有底气。
他当然没有拿林渐青喜欢他这回事作为筹码,可是说到底,他愿意捐肾给陈好,归根到底也是因为心底对陈最那不一样的感情。
陈最不想欠别人,更不想欠林渐青,更是不知道以后将如何面对他。陈最不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如果林渐青把这当作筹码,陈最一定眼睛不眨就答应了。
可是林渐青对他任何要求都没有,这让陈最心里更是充满了亏欠。哪怕他是真的喜欢林渐青,这种带着愧疚的感情,反而像是侮辱了对方,他拿不出手。
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什么,为了陈好,他只能这么做。
第三天晚上,林渐青到医院来了,为的是让陈最放心,他做过的承诺,他会做到的。
“陈好怎么样?”
“还好。”
“别担心,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已经安排好了。”林渐青摸着陈最的后脑勺,“陈好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放心吧。”
“嗯。”
“说起来还真是羡慕陈好,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我是独生子,跟表兄堂弟也都不怎么亲近,一直不太明白兄弟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陈最说:“我和陈好跟其他兄弟也不太一样,他从小就挺依赖我,后来又生病,我只能这么对他。听毛遂说,他跟他哥哥一直打架,直到两人都成年分开才好了。”
“是吗?”林渐青笑了笑。
那晚林渐青也没在医院呆很久,第二天做手术,他早早回家休息了。陈最却在医院睡不着,想着第二天的手术,将会躺在手术台上的,说是他生命中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