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吓住,得意笑了笑,直起身子继续威胁说:“知道怕,就给我乖乖把事儿办好。今晚我等你消息,明天我要在家里见到唐耘的人。”
她真不是怕。
为了和侯家成的事,她小时候倒真真正正地自惭形秽过,觉得是自己脏,自己贱,说出去便没脸再见人。
可后来到了浮远一中,身边同学大多出自中产之家,素质更高,思维更开阔。
偶尔听见新闻,学生们也会讨论起某些性侵案。他们大部分三观极正,纷纷谴责加害者,而且希望受害人能走出Yin影,回到正常生活中。
这样的氛围下,许曌的Yin霾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去。
而今,她并不以当初的事为耻,别说侯家成没敢真对她做什么,即便真做了,那也不是她的错。
这事没对高扬讲,也并非担心他因此嫌弃自己。
而是出于自尊,不想在他跟前自舔伤口,像在卖惨乞怜一样。
此刻她浑身石化,唯眼仁震颤,拿几乎裂出血的眸子瞪着许峻峰。
如此失态,只因为到底是骨rou血亲,她总还期待他们之间能有那么一点点温情。
可现实是,他们一次次击穿她的底线。
对她毫无感情也罢了,更让她失望的是,眼前这与她血脉相连的人,竟然恶劣到令人不齿的地步。
许久,她干涸的眼睛里终于淌出泪来,哽咽地问:“许峻峰,你有没有拿我当过妹妹?”
许峻峰表情一顿,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她抽噎了一下,又望着他,惨淡笑说:“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妈妈偏心你,家里的零食只给你一个人吃,可你背着她,也会偷偷分给我;邻居家的孩子欺负我,妈妈骂我活该,可你会冲出去帮我出头;后来有了弟弟,爸爸骑车把我送去姑姑家,你不让我走,追着自行车跑了两条街……可现在……哥,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越说,她哽咽得越厉害,几乎不成声调,“……你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自从十三岁那年,她姑父和弟弟相继死亡,她又回到这个家里,就发现记忆里的哥哥早就变了。
他变得好吃懒做,浮华虚荣,自私自利,猥琐浪荡……
可即便如此,许曌总觉得这并非他本性,他不过是被家里惯坏了,往后长大了懂事了,总会再好起来的。
然而今天……
他对小耘姐意图不轨,他拿她最不堪的往事恶言威胁,她是真的彻底绝望了。
她想象中那个哥哥,早就被她的父母一点点杀死了。
因为自小得到的关爱太少,许峻峰为她做过的些微小事,都被她放大后再妥帖珍存,所以至今记忆犹新。
可对于许峻峰,那些画面早模糊了。
他也懒得去回忆,不耐烦地瞥她几眼,只冷冷地说:“少特么跟我打这些感情牌!真拿我当哥,真拿咱家当家,你会为了高扬一块表,抓破咱妈的脸?我告诉你许曌,最好按我说的办,不然的话,哼,放完月假你再开学,你全班人都知道你是个破鞋!”
说完,许峻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背影消失在人丛里,许曌缥缈笑了下,说不上什么心情,只缓缓走到马路对面,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她紧紧闭了闭眼,试图把许峻峰丑陋的嘴脸从脑中赶走。
待情绪稳定下来,她依言给高扬发去一张自拍。
而他马上发来视频请求。
许曌一点,对方是唐耘。
她坐在高扬副驾上,笑得眉眼弯弯,盯着许曌看了几秒,打量说:“咦,两个月不见,又漂亮了!”
“小耘姐!”许曌嗔一声,“你又开我玩笑。”
“不是玩笑,真的,越来越漂亮。”唐耘把脸凑到摄像头前,贴近了给她看,“喏,你瞧瞧我,最近被赵英超喂的,天天吃吃吃,脸都大了一圈了!”
确定关系后,赵英超干脆搬去唐耘读书的城市。
说是帮着高扬开拓外地市场,实则更多的时间,都拿来陪着唐耘四处去玩,或者钻研食谱给她做饭吃。
许曌在视频里看不见高扬,却听见他不满地哼了声,估计又吃妹妹的醋了。
她有点儿想笑,可想到自己的哥哥,嘴角牵起又沉下,到底没有笑出来。
唐耘没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说下去:“哎,明天就是赵英超太爷爷的百岁寿诞。我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个。高扬说带我去买衣服,阿曌,你说穿什么风格的好看?”又说,“要不干脆你也到商场来吧,帮我好好挑一下。”
许曌并不喜欢逛商场。尤其和高扬一起逛,他一定会买东西塞给她。毕竟只是男女朋友,她实在不愿花他太多钱。
而且高考在即,学生们分表必争,她今晚又打算去酒吧看球,就更想挪出白天的时间好好做题。
正想婉拒,那头传来高扬低哑磁性的嗓音:“她还得学习呢,不去。”
唐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