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宁?”傅文死寂的声音有了拔高的迹象。
因为通过电话传到另一个人耳朵里的声音会有所改变,所以温时初虽然只学了个七八分像,但傅文也并没有察觉。
“微博上的那条热搜,真的是你干的?”温时初问。
“热搜?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傅文声音很激动。
本来,傅文看到那条热搜时也是一头雾水,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联系周宁的时候,正好周宁打过来了。
只是,傅文不知道,此周宁,非彼周宁。
“我就知道,一定是温时初那个贱人搞的鬼。”温时初声音冰冷。
旁边的江冥忽然看向温时初,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就是温时初那小bitch搞的,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就是倪传舟的,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傅文继续说:
“对了,你前几天做的那件事,真的太危险了,虽然祁骁受了重伤,可是你怎么能把你自己也卷进来呢?”现在傅文的心理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得知祁骁又成了残废,傅文反而十分高兴。
“傻瓜,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为你报仇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是要让温时初和祁骁不好过。”
傅文在电话那头感动地抽噎起来。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暂时还安全,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温时初也做出声音哽咽的效果:
“现在警方在四处找我,所以这个号码我等下挂了电话就会扔掉,为了防止把你牵扯进来,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联系你。你要记住,要是之后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是我周宁,那一定是警方过来骗你、想要套你话的,你一定不能上当啊。”
“我、我知道,周宁你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啊,不管你是倪传舟还是周宁,我都一直在。”
“嗯,珍重!”说完,温时初郑重其事地挂断了电话。
前一秒还处在哽咽边缘的温时初,下一秒瞬间面色如常,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江冥被温时初的演技彻底折服,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关掉录音。
“都录下来了吧?”温时初问。
“录下来了。”江冥点点头。
仔细回想温时初刚刚跟傅文说的那些话,江冥才发现,温时初做事简直是滴水不漏。
不仅通过骂自己来取得傅文的信任,甚至还彻底断了真的周宁跟傅文的联系方式。
“嫂子,你真厉害。”江冥真想为温时初鼓掌。
“我能有什么厉害的?下面的还是要看你们。”温时初随和地笑了笑,收拾东西,“快傍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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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冥手底下的人在经过整整一周的实地勘察后,终于掌握了周宁的整容数据。
再加上傅文的录音,‘倪传舟就是周宁’这一猜测,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警方也很快将通缉令重新更新。
祁骁在医院做了最后一次手术后,祁家人给祁骁预约了国外的康复手术。
只是康复手术需要很长的周期,预估时间大概需要一年左右,祁骁得知后并没有答应,只是说着再等等。
1月,帝都迎来了第一场雪。
雪花从一眼不到边缘的天空缓缓落下,静默,柔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似乎都能感觉到悄无声息的冰冷。
别墅里,中央空调悄然无息地灌输着温暖,温时初站在落地窗前,正为穿什么内搭而发愁。
已经四个月的肚子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微微鼓起的小腹让青年的身体看起来发福,小小的家伙住在里面,每一天都在长大。
最后,温时初换了一件宽松的毛衣,还好是冬天,穿上肥大的外套后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客厅的落地窗前,狗蛋趴在八折身上,一猫一狗新奇地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这还是猫生狗生中,第一次见到这样雪白雪白的场景。
像往常一样把做好的饭菜捎带上,温时初准备去疗养院找祁骁。
刚走到别墅外的铁艺门前,一辆棕色车停靠在外面。
祁凌缓缓从车上下来,保镖在后面撑起一把黑伞。
“伯、伯父好。”温时初面色惊讶,反应过来后打开了铁艺门。
祁凌是祁骁的父亲,但温时初从头至尾也就见过祁凌一两次面,可以说关系非常生疏。
“还叫伯父呢?”祁凌摘下手套,也不恼,只是微微笑了笑:“你这是要去祁骁那?”
“嗯。”温时初拘谨地抱紧了保温盒,点头。
“待会儿再去吧,我正好路过,跟你说个事儿。”
“那……ba、爸,您请进。”温时初声音宛如猫叫。
“没事别急,慢慢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祁凌叫保镖在车里等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