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的秦小姐忽然消停了,成天睡在房里,连饭都是林大少亲自端进卧室的。大家以为秦小姐这是想开了,还暗自替林钒高兴了一阵。直到第三天,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老管家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迈着老胳膊老腿颤巍巍地爬上二楼。
男人女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
“放,放,放!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别激动!”
“不行,你今天就得放,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哎呀,轻点,你看都出血了!行,我放还不行么!这就让管家给你备车去!”
“你把管家叫来,当面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再划了啊!”林钒紧张地一边安抚着秦冉冉,一边朝门口大喊,“管家,管家!”
老管家不过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听到林钒的呼唤,竟是不到一秒就冲进房间:“大少,找我有……事……”
总是老管家见惯了风风雨雨,此时此刻也被屋里的景象骇住了。哎呦喂,林小姐,您手上拿着碎瓷片是要干什么啊,割腕自杀么!你的血都顺着手腕淌到腿上了,再不止血就没命了喂!
还有大少你啊,不是秦小姐自杀么,为啥你身上也有好几道血印子啊,连衬衫都割破了,你们这是要拆房子还是拆自己啊!
老管家真恨不得自己戳瞎自己算了,省着看着眼前这一对闹心。但鉴于自戳双目太过血腥,老管家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恭敬地问林钒:“大少,什么事?”
林钒瞅着管家的老脸抽搐半天,你丫来的也太快了,在门口听多长时间了?
“大少?”管家吃不准林钒啥意思,明明是他把自己叫来的,现在又看着自己不说话是为哪般,您要是舍不得秦小姐走就直说么,犯不着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把我给卷进来。
林钒看秦冉冉像要随时往自己腕子上补一下的意思,脸色已经苍白得像纸一样了,还倔强地盯着自己。林钒没办法,只能清清嗓子,吩咐管家:“给秦小姐准备一辆车,秦小姐要搬出去住了。”
“是。”管家连忙答应,一刻不敢耽误,速速退下。
林钒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小火箭炮:“桌上的房屋转让合同你拿着,司机会按照上面的地址把你送到。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我不会去打扰你。那张卡你也拿着,单身女人在外面没钱傍身是不行的……往后要是有难处,你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再来找你!”秦冉冉的语气冰冷,没给林钒一丝余地。
林钒长叹口气,最终闭了闭眼睛,走出卧室。
秦冉冉蜷缩起身子,右手紧紧捂住胸口,放声大哭。
林钒其实就站在门口,秦冉冉看不到他他却能清楚的看到秦冉冉。秦冉冉哭,林钒的心就跟被刀子捅似的,疼的厉害。
终归自己上半辈子造孽太多,所以佛祖见不得自己下半辈子过舒服了,把自己唯一的指望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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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钒在秦冉冉离去的前几晚几乎彻夜难眠。
毕竟是自己盼了那么多年才盼到的缘分,哪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林钒几乎是无意识的盯着天花板,身边软绵绵的身体搂的久了,猛然没了那点温度让他非常不适应。
不过林钒的内心多强悍我们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强悍也不可能带领林家混到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消沉了没几天,林钒便重整旗鼓,先派一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秦冉冉,必须早晚各一报。
虽说是画饼充饥,但好歹让林钒有个念想。可是秦冉冉却不想让林钒好过,一切有关秦冉冉的信息都让林钒心底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痛苦。
先是林钽派了他的一个跟班来给林钒送他新研制出的东西,那人是林钽的心腹,东西送到,林钒顺便问了一下林钽的生活。那手下难得有机会和林钒说话,免不得话多了些。
他说林钽一切安好,就是昨天林钽收拾资料的时候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张明信片,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师兄我喜欢你”,署名他没看清楚,貌似是小师妹。他说林钽在看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关进实验室,连续做了一天一夜的实验。手下当个乐子说给林钒听,调笑说三少终于情窦初开了。
林钒一直沉默着听完,然后让人把那个手下送出去,爱送哪儿送哪儿,以后别跟在林钽身边就行。话太多又没分寸的人用用可以,但不可以贴身用。
那人走后,林钒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又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重复这些动作的时候,脑子也在不停旋转。林钒不知道林钽到底喜不喜欢秦冉冉,但他可以确定,秦冉冉已经在林钽心里烙下了印记,并且林钽十分介意,否则送资料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林钽一向不会假手他人。
林钒不清楚那张明信片是哪天寄给林钽的,如果是自己得到秦冉冉之后他可以认定是秦冉冉在报复自己,那自己就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把小女人揪回来,扔床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