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依稀能看出“丧命林”三个字,下面还有小字说这森林里有毒气,还有鬼怪,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虐鬼看得郁闷不已,心想你怎么不在林子那边也放一块呢?
而那些坟墓,大概就是入森林死去的可怜人的了。
虐鬼看到这坟地反而看到了希望,“大兄弟,你看这里有这么多坟,那附近肯定有人,咱们先穿过这片墓地过去找一找。”何槐稳了稳心神,“对,还是你说得对……咱们去找找,林梓不会有事儿的。”
虐鬼看了眼还昏迷不醒的林梓叹了口气。
起先他是不怎么喜欢这家伙的,本来幻想与何槐二人携手走天涯,全被这家伙破坏掉了!
但看他缩成一团又悄咪咪偷看自己模样实在有意思了,跟只偷吃的耗子似的。
心里莫名觉得欢喜。
那感觉跟何槐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又不一样,遇见何槐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是能早日遇到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孤身一人了,而林梓,就觉得欢喜,看着他心里就欢喜,跟逗猫似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凡人在他的故意为之下痛苦死去,死后只能把尸体烧成灰扬出去,他都没什么感觉,可就见不到他俩出事。
马车驶不过这片坟地,何槐只好把车卸了,虐鬼帮忙牵马,他背着昏迷不醒的林梓,小心翼翼跨过一个又一个坟地。
这坟地可真大,他俩走了半个钟头都没到镜头,忽然虐鬼指着前面喊了一句,“大兄弟,你看那是什么?”
前面隔着五个坟前站着个老婆婆,右手青蛇,左手赤蛇,看着可骇人了。
“那是蛇骨婆,咱们绕开走,没事儿的。”
蛇骨婆只袭击靠近她丈夫的冢的人,只要不破坏她丈夫的冢,她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若非手贱,她会Cao纵着这两条蛇袭击对方。
听林梓这么说,虐鬼把马车往远处牵去,又回头问何槐,“要是不小心踩到别的坟了怎么办?”
瞧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何槐无奈地说,“进了那森林还想把尸体找回来?这坟里应该只是衣冠冢,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者,你好歹是颛顼帝的大儿子,怕这些孤魂野鬼做什么?”
虐鬼恍然大悟,“明白了,那我就放心地走了啊!”
“明白个头,别给我随便乱踩啊!”
又走了一炷香功夫,终于走出墓地,虐鬼说瞧见前面有个村子,他可以在前面带路。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公鸡打第二道鸣,村里的人还在睡觉,何槐发了愁,来村里有何用,里面最多是赤脚郎中,平时贴两片狗皮膏药就完事儿。
这种把戏林梓也会,找那些郎中还不如把林梓喊起来让他自救呢。
虐鬼见他迟疑地站在原地,会错了意,“要不然我放疫病把这个村里的人全部撂倒,你看自己需要什么东西,自己随便找?”
何槐眉头的黑线挑了挑,大兄弟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不不不,你可别冲动……你先去村头呆着,等我把林梓安顿好了再过来喊你。”
“啊?我可以帮你呀!”
“不……不了不了,你在那里呆着就行了。”何槐哪敢让他帮忙,生怕他敲一个屋子死一屋人。
还是把他支开自己找好了。
城镇也不知道怎么走,有赤脚郎中看,总比什么都没有地好。
郎中家的东西与一般百姓是不同的,比如他们门前会放有药篮筐,比如屋前屋后总有种草药的苦香味儿。
何槐毫不客气地“哐哐哐”敲门,“大夫!大夫你在么?这里有病人,快出来看看吧!”
过来一会儿,屋内的灯光亮起,中气十足的老爷子声音吼了出来,“别敲了!老夫没聋!门没锁,自己进来!”
何槐灰溜溜窜进来,还单手把门关好。
他把林梓放下扶躺在榻上。
老郎中揉着眼睛看了他俩一眼,“生面孔啊,这小子怎么回事?”
何槐赶紧说,“老先生,我们是从那个丧命林里出来的,那林子里有毒气,我媳妇儿可能吸入过多毒气,呕吐到昏迷,现在都没醒!”
“哼!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爱惜自己!都说了是丧命林,一个个的还往里面冲,完了又后悔……等等,你媳妇儿?”
他仔细打量林梓,是瘦小秀气了些,但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
“他是男的啊……”
“我天天抱着他睡觉,怎么会分不出男女?”
“不是……你喊一个男娃子媳妇儿?”
何槐扭过脸,娇羞地说,“其实他喊我媳妇儿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脸皮薄,想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我喊他媳妇儿。”
行吧……
媳妇儿不媳妇儿的,跟他这个老头子没有关系。
他依旧很认真给林梓诊断,“是瘴气中毒了,老夫这给他抓一些解毒的药,你先给他喝着,等情况好点再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