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暗眸缓声道:“你一口一个唐先生,我今日便不是以父亲的身份坐在这,而是维度空间想与HZH谈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
贺子桓轻笑一声,“很抱歉,我既然拒绝,说明这笔生意对我的弊远大于利。”
唐正听罢神色不变,边为他续茶边道:“你该懂,生意从不平等。合作虽是互利双赢,有时却由不得弱势一方做主。非友即敌,乙方若不能为甲方所用,那……”
话语戛然而止,贺子桓却已列出所有对方未说完的胁迫、打压手段,他笑意不减,“我无比赞同您的话,做生意无非两种手段,要么利诱,要么威逼。没毛病。”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您,第一条没用,您如果想,随时可以开始第二条,晚辈奉陪到底。”
唐正因他目中无人的倨傲模样眉间微蹙,周身气压愈低,眸中透出一丝不解。以贺子桓多年处事来看,绝不是意气用事、不辨利害之人,如此不留余地……
唐正思索一瞬,话中不假,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你不相信我会下手?你是斗不过我和汪家的。”
贺子桓耸耸肩,嘴角勾出一个无比从容的弧度,“不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笑容不变,双眸却瞬间变的Yin鸷,冷声道:“且不论结果,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您和汪家在斗争中的损失会远超过我成为唐氏继承人的得益。”
唐正眸色愈暗,贺子桓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拿不准对方话中虚实。
贺子桓笑的灿烂,“您知道您为什不利吗?”
唐正不语,贺子桓说的无谓,“您不该拿自己在乎的集团、事业、家族、名声、地位和我斗,因为这些我统统可以抛弃,我在乎的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男人桀骜不羁的神态让唐正相信他当真会不惜一切和自己斗到底,对于利益至上的人来说贺子桓此刻就是一个疯子。贺子桓说的不错,聪明人都不想和一个疯子斗。
贺子桓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容当真透出分慑人的狂妄,“也许是像生母,我骨子里其实挺固执疯狂的。”说完一口饮尽绿茶利落起身,冲唐正微微鞠躬,“谢谢唐先生的都匀毛尖,贺某该说的都说了,天色已晚,晚辈告辞。”话毕,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走。
唐正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第一次放软语气,神色复杂道:“当初我并不知晓你母亲怀孕,更不知她生下你难产去世。”
唐正确实和郭月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在异国他乡是郭月给了他温暖。郭月是唐正唯一动心过的人,只是远远不足以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贺子桓停住脚步,双眸暗沉至极,两秒后勾出一个冷笑。他和唐正都清楚,即使知晓郭月怀孕,唐正还是会迎娶汪珊。
贺子桓没有回头,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因此您于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仇人。”说完没有迟疑大步离开,程于飞和一众保镖冷脸跟上。
唐正看着贺子桓的背影消失不见,眸中那丝温软再次被冷厉的算计取代,眯了眯眼,贺子桓不在乎事业、集团、名声、地位。命运吗?或者真如汪佳倩所说……
唐正垂眸换上新的茶叶,呢喃道:“沈澈,沈澈……”
贺子桓上车后不复方才从容不羁,薄唇微抿,暗眸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贺子桓思考时会习惯性轮流敲击指尖,然而此刻没有声响,说明事情格外棘手。
程于飞担忧的从后视镜凝视男人,终是深吸一口气转头,面容坚定,颇有分视死如归的气势道:“桓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会一直追随你!”
保镖兼司机刚子也一挺胸,粗声附和,“对!兄弟们都是!”
贺子桓看向程于飞,勾了勾嘴角道:“好。”程于飞心下一松,绽开笑容。
贺子桓双眸一闪,转而道:“烟。”
即使桓哥不抽,车中常年备着应酬用的香烟。程于飞立刻从左侧储物箱拿出一条“富春山居”,拆出一包后和打火机一起递给男人。
贺子桓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肩膀微微放松,打开一截窗户吐出白雾。伴随着呼啸的凉风,到达公馆时抽了两支烟。
玛莎拉蒂停在公馆正门前,贺子桓迈着大长腿下车,若有所思的站着不动,看一眼手表,已近午夜。他放弃什么般走向大门,两步后又停住,抿唇拿出手机拨通。
沈澈正在沈府三院书房中查看沈家几家餐厅的报表,铃声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眼睛一亮,立刻接起,“子桓。”
贺子桓神色一刹放柔,嘴角隐隐浮起笑意,“是我。”
“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你还没睡吗?”
“嗯,还在看报表。”
贺子桓双眸一闪,蓦地道:“好,我挂了。”
沈澈愣愣听着忙音,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蹙眉盯着手机,紧抿唇瓣。两人不煲电话粥,可男人从未如此突兀挂断电话,难道是还有事要忙?
贺子桓挂断电话后径直走到车库,取下墙上钥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