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池言歌双臂交叉着,等了没几分钟,看到萧衡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蹲下了身。
“我错了,言歌。”萧衡很快服了软。
他不想再失去池言歌了,眼见他都已经安排下订婚宴就差定下日子了,忽然又生此变故,如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萧衡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面容俊美的男人敛下了所有锋利的气息,仰着头看着他,目光温柔渴求到像是一只软绵绵的猫咪。
他惯会用池言歌的心软来求情,以往都屡试不鲜,但今天,他看着池言歌,却只看到他线条凛冽的下颌,池言歌偶尔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是一线寒光。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池言歌淡淡地问他。
“我……”
萧衡慌了,“我这次真的是真心的。”
池言歌不理他,就要往卧室走。
萧衡愣了一下,拔腿就追,他怕池言歌是要回卧室收拾行李,急忙握住他的手腕,温声恳求道,“言歌,你别走,你再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我以后不再管你要拍什么类型的戏,也不再推你的通告,更不上你微博私自点赞了。你可以随便查我手机,我今天就把密码告诉你,你别那么冲动。”
池言歌冷哼一声,转过头看他,依旧面无表情,“就这些?”
他转头又要走,萧衡急了,忙喊,“你以后想去见江留,见宗云,或者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都不管了行不行!你要在朋友家过夜也随便,我绝对不再生气了!”
想了想,男人咬咬牙,狠心补上一条,“以后……以后不想做的时候我就不缠着你了,行吗?”
萧衡把自己想到的所有的条件都说了,只有一点不能退步。
“言歌,你别跟我分手了,我受不了。”男人的声音可怜巴巴地,甚至带上了鼻音,像是要被抛弃的小宠物。
池言歌很快就回身去看他是不是真的哭了,瞥见灯光下萧衡眼角那一抹水光的时候,怔了下,却笑了,“你还真哭了。”
萧衡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你别和我分手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手了?”池言歌忽然问他。
“……”
萧衡愣了。
池言歌嘴角勾着,终于忍不住把装了好一会儿的扑克脸给撤下来了,看着他眼眸弯弯,说,“你怎么那么不禁逗啊,还哭了,啧啧,让我看看我要是今天不说,明天你能把眼睛哭肿么?”
“池言歌!”萧衡咬着牙,却红着眼睛没有任何威慑力。
池言歌不再笑他了,正儿八经地说,“我就是去卧室换套衣服而已,没别的意思。”
“那赵芜说的话……”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我没打算听。”
池言歌把他拽着自己的手扒拉下来,活动活动手腕,喝了口水,随意道,“你是我选定的要共度余生的人,没那么容易改变,选都选了,接下来就这么凑合着过呗。”
萧衡专注地看着他,目光炽热。
他的心思全都定在了池言歌说的他是池言歌要共度余生的人,连带着听池言歌说凑合,心里都觉得甜蜜。
池言歌看着冲着他开始傻乐的男人,叹了口气,跟他讲起了他和赵芜今天发生的事情。
赵芜跟他说萧衡让自己来监视他,池言歌并不意外,他在自己入院之后赵芜便很少来看他之后就有了怀疑,现在,不过是由赵芜亲口将他的猜想证实。
“他似乎很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池言歌定定地看着萧衡。
萧衡立刻保证,“我绝对没和他发展任何暧昧的关系,你信我!”
池言歌看他一眼,“你这求生欲有点强啊。”
萧衡抿抿唇,想,这不都是被逼的么。
“我发觉在我跟他说我和你要订婚了的时候,他很失落,但是,又不是那种心爱人被抢走了的失落。”池言歌慢慢道,“我最熟悉不过人们脸上那种表情。”
是嫉妒。
在他还是殷时的时候,他就常常接收到这样的目光,不论是同在孤儿院却不如他受喜爱的孩子们,还是那些没收到过情书的男生们,抑或是拍戏多年却浮浮沉沉没有名气的前辈演员们,他年少成名,一路顺遂,对这种情绪最熟悉不过。
而他却在觉得最不可能出现这种情绪的赵芜身上,看到了名为嫉妒的东西。
池言歌不得不承认,没什么东西是彻底美好的,在他步步紧逼质问青年是不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的时候,赵芜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居然都说了,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和我再当一天的朋友了。”
池言歌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点恍惚,心里升起好笑的心思,脸上却没有表情,平静地跟萧衡陈述他们的争执,“我说,我是真的想和他继续当朋友的,但是他说他不想,而且,他没一天把我当做过朋友。
那天他是故意把门锁上的,不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