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外衣,扣好扣子。
担心甄未凉还有些不舒服,魏母和魏贞寒坚决不让他拿东西。甄未凉手脚还有些发软,便也没再坚持。
走进魏贞寒爷爷nainai的家,甄未凉首先注意到的是老两口面对他时的不自在,甚至敌意。但他并不在意,等魏母介绍完他,便跟着魏兄去屋里坐着看电视。
“你爷爷nainai好像不太喜欢我?”嗑着瓜子,他随口道。
“不必在意。”魏贞寒倒是很平静,“老人家总有些传宗接代的概念。不用在意他们。”
甄未凉有些诧异:“为什么?”
“我家婆媳关系不太好,”魏贞寒解释道,“爷爷强势,nainai胡搅蛮缠,当年让妈吃了不少苦。这次不是为了介绍你给亲戚,我妈绝对不想回来。不用管他们,有咱妈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甄未凉心中一暖,微笑道:“好。”
“咱妈”吗……
恰在这时,魏家nainai面无表情地拎着个巨大的木头桶和一个装满炭块的铁盆进来。她把木桶放下,再把铁盆放进桶里。魏贞寒立刻站起来,从一旁墙边拿起一个中间平行接着铁棍的圆形铁环,固定在木桶中间。
做完这些,魏家nainai从一边拿了个小毯子过来,盖在桶上,对孙子说了句:“别冻着了。”便走出了房间,连正眼也不看甄未凉一眼。
由于过往的经历,甄未凉对这个并不陌生。他立刻脱掉鞋子,双腿伸进木桶中。铁还没烧热,但木桶中已经暖了起来。魏贞寒也脱下鞋,将双腿放了进来。
在没有暖气的岁月,这个木桶可谓是救命之物。
至于有没有脚臭,农村人显然不在意这个。
魏父很快过来凑了这个热闹。魏母在帮忙准备晚饭。
对,晚饭。
农村吃晚饭早。为了赶路,加上早上吃的比较多,他们中途没有下车吃午饭。现在不过下午三点多,却已经有不少人在准备吃饭了。
晚上有亲戚来拜年,顺便吃饭。没一会,魏母就过来招呼他们出去叫人。三人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木桶,去给亲戚问好。
很明显,众人看甄未凉的眼神很复杂。但魏母素来强势,有她在,没人敢流露出鄙夷或其他不友好的意思,纷纷转移开话题。等魏母把年后办婚礼的消息抛出去,众人也只是祝福,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老两口倒是始终Yin沉着脸。但他们畏惧于魏母的脾气,加上儿子也不站在他们这边,无论如何也不敢多说什么。也怪他们年轻时做得太绝,不仅把儿媳妇得罪了个干净,还把儿子完全推到了儿媳妇那边。如今,他们对儿子儿媳一家已经完全没了发言权。
当然,发言权没有,却不代表他们背后不会胡说八道,坏儿子儿媳、孙子孙媳的名声。这老夫妻俩本就多嘴多舌,背后骂人别说多难听。这无法避免。
好在,魏母已经刀枪不入,而魏贞寒和甄未凉完全不在意他们这两号人。
魏母带儿媳妇回家,是为了其他亲戚。她口齿伶俐,晚上出去和亲戚打了几圈麻将回来,亲戚该闭嘴的闭嘴,该祝福的祝福,完全替儿媳妇扫清了一切可能的障碍。
对此,甄未凉表示:阿姨牛叉!
魏母笑了:“叫妈。”
甄未凉顿时忍俊不禁。他愉快道:“好嘞,妈妈。”
魏母得意地看了魏父一眼,魏父立刻不甘落后地道:“妈都叫了,要不要再叫声‘爸’?”
甄未凉乖巧道:“那必须啊,爸。”
魏母依然得意:“看,叫我两个字,叫你一个字。”
魏父:“……”
甄未凉:“……”
魏贞寒:“……”
行吧,父母的快乐我们不懂。
他们并没在乡下待上多久。魏母完全理解“新媳妇”第一次随“丈夫”回老家过年的心情。举目皆是陌生,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于是,迅速走过了必须要走的亲戚,他们四人便开车回家了。
婚期最后定在五一期间。魏贞寒与甄未凉都觉得没有去国外领证的必要,所以谢绝了在国外度蜜月的看法。况且,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太多,度不度蜜月倒也无所谓。
就这样,虽然没有法律的认证,但他们还是成了社会认可的夫夫。
可惜的是,回家没几天,甄未凉又开始去医院帮忙的生活。加上魏贞寒的学校开学早,他很快就去上学了。这次甄未凉没能去高铁站送他。
好消息是,魏贞寒闷声不响地得到了甄未凉所在学校的保研资格。
……
转眼,甄未凉已经快要博士毕业。
今天是他第一次做手术。他的导师就在一旁看着,以免出现突发状况难以处理。
但甄未凉做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好。手术顺利结束,走出手术室、脱下防护服,导师满意地对他竖起了拇指。
甄未凉笑着道:“多谢老师栽培。”
一个小护士拍了拍他,调笑道:“甄医生,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