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般。
他缓缓抬起头,在严重缺血的迷离中看到了那些百姓眼中的饥渴。要不是有祭坛的保护,他估计早就被那些贪婪的人要吃干抹净了。
这到底是个怎样一个疯狂的时代?
那时候人只爱自己,只关心自己,都是各扫门前雪,又哪来的人能顾及得上他人呢?
元一则得知此事从边关赶回来,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元辞跪在血流成河的祭坛中间时,八尺的男儿落下了眼泪,他祈求大帝饶过自己的义子。
“陛下!臣为陛下戎马一生,为何今日……今日陛下要致臣的义子于死地?”
“爱卿,为了天下人,舍弃你的一个义子,你竟然不舍的?”
众人的目光里有数不尽的冷眼与鄙夷。
“元帅怎么这样?”
“我们想活下来不行吗?”
“他一个死了,我们这么多人就能活下来,这多划算啊!”
“是啊,多划算!”
………
他们已经丧失了理智,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他们贪婪地渴望着少年心头流下的鲜血。
“义父……”元辞缓缓说道,现在就算说一句话他都要停好半天,心好痛,身上也好痛,他的血ye正在缓缓从身上流出,一点一点失去了温度。
“义……义父……,辞儿……无事。”他艰难的一字一句说出来,就这寥寥的几个字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闭上了眼睛,胳膊无力地垂下来。
他的鲜血浸泡了周边的土地,使得土地都变成了红褐色,苍凉的北风吹过他的尸首,他的刘海在空中舞动。
“元辞……!”
天暗了下来,风云变幻,暴风雨中无数地雨丝像银针一般落下来,穿透他们的脑袋,胳膊和身躯,汉800里城的百姓无一幸免。
雨水混杂着数不清多少的鲜血,在大地上汇聚成河,血水源源不断。
这是天劫,也是人心里的劫难。
无数冷漠无情的人都在通过别人的死亡而获得新生,用一人性命换取天下人性命,哪来的这么划算的生意?
那场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汉800里城城前枯骨成片,最中间有一具少年的尸骨。
终究还是整个天下为他陪了葬。
伊柳扬风尽,君识少年心。
青梅涩无取,竹马饶相依。
君影妾本惊,何作玉田田。
君舍妾归去,卿卿何难意。
………
夏子夜在雨中撑着竹伞,唱着凄凉的曲子。
她自从上次到现在,已经睡了上百年,她被这次的阵仗惊醒过来,却发现城里已经尸横遍野。
没有她认识的人,就连城墙也换了模样。
哦对了,我死了,我死了很多年了已经。
伊柳扬风尽,君识少年心。
青梅涩无取,竹马饶相依。
君影妾本惊,何作玉田田。
君舍妾归去,卿卿何难意。
………
?空灵的声音传遍途径之处。
她最终在城墙角蹲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看到城前边蹲着一个小小的灵体蜷缩在一起,便蹲下来替他撑着伞。
“我……我叫……元…”他低下了头,等他再次抬起时,他对夏子夜说:“算了,随便啦,就楚吧……叫我楚辞就行。”
那个象征着这个疯狂的时代的姓氏,已经随风而去了,世间再没有元辞,只剩楚辞。
夏子夜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撑着伞罩在他身上,继续唱着歌送他去了地府。
别脏了你的手
楚辞作为通灵体体质特异,在祭天仪式中,巫师出尔反尔,用天下百姓的亡魂去献祭上古冤魂,一时间风云变色,天空的乌云打着卷儿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醒过来吧,冥帝的大帝!”一身黑袍的巫师疯狂的笑着,身躯止不住的发颤。脸上带着怪异的乌鸦面具,就像是冥界的使者,夹带黑暗与不详而来。
楚辞的身躯已经干枯,被风吹散在空中,rou身回归大地,魂体依旧存在。
他的灵体缓缓成型,他拿起一旁元一则的佩刀。那个慈爱的会唤自己一声“辞儿”的人,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别人的计划中。
元一则的佩刀在舔舐到楚辞鲜血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疯狂地饮尽他的血,刀刃泛着泠泠地寒光,夹带着血意,有了生命一般。
楚辞握住那把刀,在巫师没有留意到的情况下一刀迎面过去,生生砍中了巫师的脊背,脊背流出血来,染shi了他的黑袍。
“你……”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楚辞一时间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不是……不是…已经…”
祭天法阵会索取在场除设阵人之外所有人的魂魄,且那些魂魄聚集在一起,将永生永世被法阵困住,不得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