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怎么了,像是突然被另一个Cao控一般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感觉就仿佛在不见天日的地狱中待了许久般满是绝望。
甚至心里生出一股与清粲同归于尽的念头来，这在单修霖看来是不可饶恕的。他哪怕自己死不瞑目，也不愿清粲触及地狱一分。
清粲垂眸看着他动作又轻又柔地按压着手腕，侧脸的线条一笔流畅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唇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似笑似嘲。
“没关系。”
清粲轻声道，对刚才的事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
单修霖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这样的清粲心中再次涌上浓浓的无力感。
只有不在意，才会是这么轻淡的态度。
钟默皱眉，没有去提刚刚单修霖身上明显的不对劲，而是挑明了话题。
“单修霖！这节车厢这么不对劲，你发现了什么？”
他就发现单修霖奇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他是主神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在轮回空间中还活着的。
但他终归不是主神，不明白它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如今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得到更多资格。
或许才能有像单修霖这样肆意妄为的资格，想着钟默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清粲。
那个人被这么对待，面对单修霖的态度依旧温和，低垂的面容有着说不出来的静谧之美，容貌足以震荡整个轮回空间的人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按压着他手腕的人。
两个人刚刚的气氛再如何古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气场却始终牢牢封闭着不允许外人进入。
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真是看着就不舒服啊。
单修霖抬头，语气轻慢道：“不知道。”
明晃晃的不把他放在眼中，连个借口都不愿意找。
蒋冉捂着嘴笑意盈盈地在一旁看着热闹，对于对家吃瘪她看着就高兴。
清粲静静地看向后面，轻声道：“你们看。”
所有人转过去后，面色大变。
黑影，黑红色的不明物，脸上开始蔓延的NPC们……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侵染了整个车厢，他们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逃！”
钟默厉身喝道，转身就想指挥队友们逃向下一节车厢。
单修霖刚要起身一探究竟，就被清粲拉住了。这次是真正的拉住了他，他看向安静坐着的清粲，两人静静相视了一会，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单修霖让步了，他不再试图起身，就着清粲的力道坐回了原位。
他正面抱住了清粲，头抵在他颈窝间，轻轻嗅着若有若无的清香，眉眼中是一种偏向于冷酷的淡薄。
他从来不是什么合格的队长，他们需要的也只是一位足够强大的保护者，而他需要一个身份，这很公平。
清粲眼中映一片又一片的黑影，看着蒋冉他们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动弹，眉眼温和到近乎无情。
朱宙错愕地看着他，又看着无动于衷俯在他颈窝的队长，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清粲温柔地笑了笑，道：“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活着，就通关。
死了，也无妨。
乌黑柔软的发丝顺着脸侧落下，黑与白衬出极惊艳的视觉效果，舒展开的眉眼尽是绝艳的风姿，漂亮的眸中却偏偏荒芜一片，让人想要成为他眼中的唯一。
所有轮回者屏着呼吸看着他，哪怕这节车厢已经渐渐向地狱转变，那些NPC们也渐渐变了一副模样。
可清粲温柔笑着的模样依旧让他们心跳失衡，就算知道这个副本最大的杀机必然与他有关，他们也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最后还是钟默艰难地开了口：“你不是普通NPC？”
清粲温柔的笑容淡了些，远远看着他们的表情像极了存于画像间的神佛，有着居于九天的高高在上，亦有着为神为佛的悲悯情怀。
“从来，都没有……”清粲顿了一下，眸中略带凉薄意味。
“NPC。”
这个没头没尾的回答让他们一怔，乍一听不明所以，但反应过来后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冒泡。
那是只有很久很久以前才出现过的疑问，到了他们这个阅历，那个疑问已经被埋藏在心底永生不得冒头。
因为，那样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你在胡说什么。”
就连没个正形的邢宾也只是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不知是在反驳谁。
清粲但笑不语，因为他们也不需要回答了，车厢内的人们脸上就是异变也都带着浓浓的恨意扑向他们。
杀！
杀了你们！
活下来的人才配听到答案。
在清粲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那些四面八方溢出的黑影，与没有意识包围住活人的变异者们在经过这个地方时自觉地拐了个弯。
那是神，救这个世界的神。
不能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