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这个人对吴三里绝对是动真心的,他爱这个人比爱他的性别要多得多。可是为什么等了这么好几天也没有动静?
下午的时候尚晨特地去周知家里面敲了门,敲了许久结果都没有人应,只得回去。
茶桌前的吴三里状态更差了,惨白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的帕子shi了好几处。
“他连拒绝都不肯亲自过来对我说了吗?”吴三里又是一阵小小的呜咽,说出来的话明显带了哭腔,“我就这么……这么的让他厌恶吗?”
尚晨慌里慌张的想上前安慰,没想到他自己直起腰来擦了眼泪。
“明天他就要去科考了,我就不信不能在路上堵到他!”吴三里瞬间像来了劲儿似的,吸了吸鼻子将乱发抹到耳后去,“我难道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着说着吴三里又把自己给说委屈了,“我这大半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人,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可是,可是他周知又把我当什么人?”
眼看着又要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尚晨忙上前劝说:“说不定人家也有什么难处……”话说到一半尚晨就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去安慰吴三里,现在可真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面整了。
尚晨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吴三里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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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那日天亮的很早,周知起床细细簌簌的洗漱完,然后去母亲床前磕了个头。
父亲已经将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一脸肃穆的站在门口等着周知。
“来,给周家的列祖列宗磕头行礼。”重要的事情在眼前,周父也管不得自己儿子那些不堪启齿的琐事了,权当他年纪还小,大一些就好了。
周知刚刚要弯下腰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的人似乎性急的很,门板上的灰尘随着大力的敲击抖落下细簌的灰尘来。
周父看了周知一眼,挥挥手让他继续行礼,自己走到外面去给人开门。
“这里就是周家?”为首的男人面中长了一颗痦子,门牙突出,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
周父警惕的看着围在自家门前的一群人,皱起眉头来开口说:“请问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你们家还欠了我们家一点银子没还。”低沉的嗓音在那群人中间响起,贺楠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丁,笑着朝周父挥了挥手上的地契。
“这地是之前周德泽抵押到我们家名下的是吧?”贺楠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一屁股坐在上座上,惹得周父站在旁边皱了皱眉。
周德泽是周知的爷爷,去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样久的事情现在突然找上门来,这帮人显然是来找茬的。
贺楠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上的地契,用一种欠收拾的语气说:“三十年前你爷爷拿一块破地来抵走了我们贺家五十两银子,现在契约上面的时间到期了,我来讨个债。这样吧,大方点儿,本金我姑且不要,加上利息,你们家还得拿出二十两银子来垫上。”
周父脸色大变。
贺楠找到周知家完全不是为了那狗屁二十两,他们家难不成还缺了那点银子,非得自家少爷大清早的跑过来讨不成?
闹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之前吴三里的事情。
先前贺楠在茶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之后心中怎么想怎么不服气。可惜吴三里无父无母,身后还有个慕容唐撑着腰,短时间内很难从他身上讨回自己身上的亏。
不能从吴三里身上下手那就查查他身边的人,这一来二去的贺楠就注意到了周知。仔细一动手脚,结果发现了两家中间还有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于是不要白不要,好好的过来闹一场也算是给贺少爷出了口气。
周父颤巍巍的揪了揪袍子说:“这是哪一出的事儿啊!我们家现在哪里出的起二十两?”
“出不起?”贺楠眉毛一扬,恶狠狠道:“出不起那就和我见官府去!这明明白白的写着呢,今天谁也别想给我赖掉这个账!”
“哎呦……”一向稳重的周父现在真是急了,如今家中再无闲钱,唯一的二两银子全在周知赶考的包袱上,可这是绝不能拿出来的钱。
周知拎着单薄的行李站在旁边,消瘦的身子立在闹哄哄的大厅一角,显得尤为格格不入。眼前的混乱似乎完全不入他的眼,周知目光有些恍惚的盯着远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少爷,你看看能不能宽限两天,犬子今日赶考,你先放他去吧。剩下的事情,老夫来办。”周父一辈子站得直,没有求过什么人,可今日却卑躬屈膝的站在贺楠面前,为了区区二十两急得满头大汗。天色也不早了,若是错过这次考试,周知就还要等三年而他母亲却是等不起了。
“哦?”贺楠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周知这个人,他撇撇嘴唇,目光落到那个清瘦的少年身上,嘴角勾起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是吗?”
“是是,”周父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虽然知道这一帮人过来就是无理取闹的,但没办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