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往外面歪着,胳膊却没低下来,一幅正人君子的乖弟弟模样。
春夏咬咬牙,赌了一把弟弟的节Cao,她微微站起身来,伸出手把衣服接了过来。
扯了一下,没扯动。
又扯了一下,外面秋冬已经笑得肩膀微颤。
“赵秋冬!你…把衣服给我…”春夏急的不行,她先拽过来一张最大的浴巾,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哎哎?不要衣服啦?”秋冬逗她。
“你走开…”她打开门,大眼shi漉漉的瞪她,大浴巾包裹在小小的身体上,又禁欲又性感。
秋冬眼热,刚要把衣服递给她,突然脸色一变,拽着她把她拉了回来。
春夏吓得尖叫,秋冬眼睛发红,他看到了她背上那片大片的疤痕,那是多年前车祸给她留下来的一辈子的痕迹。
他没了打闹的心情,乖乖放下衣服,春夏被他悲伤的眼神吓得一动不动。
秋冬摸着她肩膀上的烧伤痕迹,问她,“痛不痛?”
“你傻啊?怎么可能会痛。”春夏不太在意的摸了摸那狰狞的粉红色疤痕,“很久了,都记不得了。”她说。
秋冬闻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把衣服放到她的手里,“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他说着,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春夏摸了摸胸口,飞快的把衣服换上。
秋冬回房间找到了一个带锁的抽屉,那抽屉仿佛已经有些历史了,上面有一把黄铜小锁,秋冬没打开,连着小小的桌子一起搬到春夏的房间里。
他高出春夏太多,很难做到视线齐平。索性就坐在地方。
他给了春夏一把钥匙。说着,“打开它。”
春夏犹疑,“这里面是什么?”
秋冬笑了,鼓励着她,“你打开就知道了。”
黄铜小锁咔哒弹开。
满抽屉的荔枝味真知棒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
春夏震惊了一下,她一只手拿起一根棒棒糖,既惊喜又开心。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棒棒糖?”她问。
“你走的时候我和妈妈去了外婆家,我偷拿了一个你的真知棒,想着你回来我就还给你。”他苦涩的笑着。
没想到二十年才重新相认。
春夏热泪盈眶,她很少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却看着这一抽屉的棒棒糖,眼里心里仿佛都被泡进了冰糖山楂水里。又酸又甜。
秋冬抱过这抽屉的棒棒糖,大长腿缩在她的脚边,他给她拆了一只,塞到她嘴里。
“甜吗?”他问。
“甜的。”春夏回他。
“那就好。”他接着回复。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吻了过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shi吻引爆了她为数不多的良知。
春夏狠狠的推开了他,她震惊的捂着嘴巴,然后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春夏喘着粗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的短发还没干,眼神陌生而警惕,“我是你姐姐。”
他有点哀伤,惨笑着。
“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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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
秋冬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给他们做饭的梁阿姨问了她几遍,知道这位小姐连弟弟的手机号码都不太清楚以后就再也没问过。
左右工资不会少,主人家什么样儿她也不多管闲事。
谢医生给她做完活血通络的治疗,正在收拾医用器材。
春夏犹豫了半天,问了他。
“谢医生,你知道我弟弟去哪儿了吗?”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谢医生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他有些惊讶。他是赵家的私人医生,十几年了,过去是老爷子的医生,后来有一年上初中的赵秋冬和别人发生冲突导致手臂骨折,他才到小少爷身边来,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小少爷现在应该是在公司。”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其实小少爷也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夫人Jing神状态不稳定,少爷又有了重病,老爷子带了他几年,没到上高中,夫人少爷就都去世了。一个孤儿,还要收拾自己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老爷子家里那群亲戚啊。”他摇了摇头,“一群豺狼虎豹,欺负一个小孩子,他就去叔伯家门口跪着,硬逼着那些人松口才罢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长吁短叹,“那些亲戚股东也是想趁人之危,可谁也不想背着一条逼死人的罪名,小少爷就很努力的把少爷的公司撑了起来。”
春夏听了半天,十四岁,她还在小吃摊上打零工。那会儿还要接受义务教育,刘大栓还没有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他…也经常生病吗?”她隐约感觉到谢医生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