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被她软绵绵的样子可爱得心神荡漾,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更想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看她这般风情。
“乖,回去再睡。”
萧寅初乖乖点头,探身去取衣裳,手伸到一半,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回过头去。”
秦狰轻咳一声,转身自己穿戴起来。
片刻后,二人收拾齐整,秦狰留足火种,用潭水灭掉火堆,牵着萧寅初的手向入口进发。
有意思的是这里五个入口,分别通向五个出口,每一条都是生路,但是每一条生路都很不好走。
他沉yin半晌,取了中间一个。
萧寅初跟在他身后,有些奇怪∶“你认识这里的路吗?”
秦狰举着火把,进门后,里面是一条望不到头的窄道,黄泥做墙,散发着一股股的霉味。
“我,”秦狰犹豫了一下∶“不认识。”
其实他认识,当年抄了祁王府之后,他曾带人亲自下过这个迷宫,虽然不是从假山那条路进来的。
后来也请工匠绘制过整个迷宫的地图,虽然过去多年,但其中一些主路还是记得的。
二人走了一段,便遇到一个三岔路口,秦狰举起火把,分别在两个路口探了探。
“左边的有风,右边的没有,走左边。”他拉着萧寅初选了左边那条,又照照脚下,让她当心台阶∶
“有风则证明有路,若是无风,前面很快就是死路。”
萧寅初听得惊奇,看着秦狰的侧脸,她轻声说∶“你懂好多啊。”
秦狰回头∶“怎么,被我迷住了?”
萧寅初脸一红∶“不要脸……”
“哈哈哈,”秦狰爽朗地笑了笑,前路忽然吹过来一阵风,风里还夹杂着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他笑容一滞,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萧寅初跟着朝前望去。
秦狰灭掉火把,冲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前面有人。”
有人?
二人悄悄朝前走去,发现前方不远的地上漏出一丝光亮,山壁上一条缝,隔壁就是光亮来源——
是一处山室,点着不少烛火。
萧寅初朝那缝里一看,惊呼道∶“阮康?”
下一瞬就被身后的男人捂住口鼻,他贴着小姑娘的耳朵∶“宝,小声些。”
二人隐在黑暗里,朝山室望去。
一瞧不打紧,除了有九世阮康、阮敏,还有祁王爷。
萧寅初惊讶地瞪大双眼。
——祁王怎么会和阮康兄妹在这种地方?
阮康坐在主位上,阮敏和祁王站在下面,阮敏打量了一眼白发苍苍的祁王。
“没想到,祁王爷居然也是盟友。”
祁王胡子一动∶“阮将军说笑了,最多……算得上合作伙伴。”
阮敏转念一想∶“难怪西南军一路北上畅通无阻,想来内阁里除了厉相,还有王爷的功劳。”
西南军北上?
萧寅初猛地转头看秦狰——这事为什么朝廷里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荣习挥军北上,他想干什么?
秦狰示意她继续听。
阮敏不解∶“如果说厉相情有可原,汝阳王则是为了儿子,那祁王爷呢?您图什么?”
祁王笑了笑,神情激动∶“自先祖烈侯开国,百年来萧氏储君无不是立嫡立长,凭什么先帝可以打破这规则?还不是凭他手中无坚不摧的军队!”
“今陛下吸取了教训,将赵军分为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四军,分别给了庶子和宠信的臣子。”
四军里,萧何拥有兵力最少的西北军,而汝阳王荣习则手握Jing悍的西南军,其余的都直接归赵王自己统辖。
阮敏笑∶“也是,他为何不给太子?这碗水到底是没端平。”
祁王不平,是为他身为嫡长却被庶弟夺位,如今只能跪在庶弟儿子的脚下称臣。
祁王冷哼∶“陛下到底是庶出,骨子里就瞧不上正统嫡出!”
萧寅初听得怒火中烧,若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冲出去和祁王理论!
太子章不受宠,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天生天残,性子也软,赵王马上英雄,自然瞧不上这种软绵绵的性子。
二是因为皇后母家,安平伯蒋家的谋逆案。
但赵王到底还是保留了太子的脸面。
萧章就不适合做皇帝,前世萧何战死之后,他乱中登基,不知是不是因为忍辱压抑多年,登基后沉迷酒色犬马,直到代军北上破城,才慌里慌张带着宠臣爱妃出逃,留下一城百姓和满宫的老弱妇孺!
最后被发现死在宫外!
想到这,萧寅初气得狠狠踩了秦狰一脚!
都怪这混蛋!
秦狰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低头去看,他的小姑娘已经气的双眼通红。
“怎么了?”他做了个口型。
萧寅初气冲冲地撇过头——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