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的怒火,她嗤笑一声,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她曾有的那个孩子,是我弄掉的,我也在她身旁,与表哥极尽缠绵过,当时她就在旁边!”
“厉尚廉给她喂了药,会昏睡不醒的药。”
“我在药里加了会滑胎的东西,在我们极尽欢愉的时候,她在睡梦中失了她的孩子……”
“哈……哈哈哈!真痛快……太痛快了!”
“我知道你为了调养她的身子,在国中遍寻名医,好容易找到一个,还不敢直接送,变着法儿通过萧明达才送过去……你说说你,怎么如此卑微啊!”
蒋云染的嘲讽一声声飘进秦狰的耳朵,她知道这个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是她也知道如何轻易挑起秦狰的怒火。
果然,秦狰沾满鲜血的手紧攥成拳,声音中仿佛压抑着惊雷∶“你说什么?”
除了生气,还有惊,怒,还有悔。
果然,他一开始就应该不顾一切带她走!
锁链“哗哗”作响,蒋云染看他怒极又无法反抗的样子,心中简直痛快无比!
“来人,拿刀来!”
下人很快递来一柄短刀,刀刃锋利无比,蒋云染举着尖刀,一步步朝秦狰靠近——
“您若是再有一世,记得提前杀了我。”
“这一世,终究是我胜了,哈哈哈哈!”
“咻——”尖刀被高高举起,秦狰缓缓闭上眼睛,牙齿咬得死紧。
倒不是怕的,而是因为蒋云染刚才的话生气,又心疼,她当时该有多疼,又该有多难过?
“蒋姑娘!”
刀尖停在秦狰心口前一寸的距离!
“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吗!”
门外的人穿着高头皂靴,浑身被黑斗篷包裹——是东宫的侍卫。
蒋云染松了手,任由尖刀滚在地上。
“把人给我看好了!”
“是!”
她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边擦手边走出去。
东宫使者见她出来,低声说∶“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封闭四门,将宫里全部控制起来,祁王府又制住朝中一部分官员,而前朝有厉相和太子殿下稳着……”
祁王灯宴是实打实的鸿门宴,他刻意邀请了许多朝中青年才俊,有新科进士,有名门之后,还有许多年轻有为的大人。
又将他们全部软禁在王府里,一能制约前朝,二能牵制好些贵族世家,跟皇后封宫是一个作用。
赵王朝的贵族们彼此盘根错节,拿捏住几个大的,剩下的小世家便不足为惧。
蒋云染听得连连点头,问∶“那外援呢?”
东宫使者声音压得更低∶“便是因为这件事,属下才来找您,阮将军今早带着阮朝的人回去了。”
蒋云染柳眉倒竖∶“阮敏如此不识好歹?”
“九世阮康被杀死在国中,原本消息瞒得好好的,但不知为何,阮朝国内开始传风言风语,阮将军怕国中生变,急急忙忙回去了。”
九世阮康乱中登基,那个王位本来坐的就不稳,如今惨死他乡,国内觊觎他位置的比比皆是,这才是阮敏急急忙忙回去的原因。
蒋云染差点将衣角抓烂。
到底为什么,谣言传得这么快?
“当务之急是要制住宫里,少了阮朝的人,剩下的两支再不能出事了。”
东宫使者郑重应是,蒋云染想了想,说∶“我要马上进宫一趟,你替我守住这里,里面的人断不能有差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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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寅初趴在窗台,翘首以盼。
赵锦城从外面进来,她眼前一亮,连忙迎出去∶“赵先生!”
赵锦城低头拱手∶“公主。”
“赵大人回来了吗?他怎么说?”
赵锦城看了眼屋中桌上,饭菜一筷子都没动,不禁说∶“公主就是再急,也要先用膳,臣让桃红伺候您用膳。”
“赵先生,我现在怎么吃得下?”萧寅初拉住他的袖子∶“是不是形势不好,你就告诉我吧!”
赵锦城仿佛下定决心,道∶“是,如今外面百户闭门,父亲今早刚去太极宫求见陛下,连汪大人的面都未见到,便被打发了回来。”
“在街上行走,常有士兵查验身份文牒,稍有可疑就被拘走调查。”
萧寅初面露忧色∶“怎么会这般?朝中呢?内阁呢?”
“还有,肃王府!”
“臣也……靠近不了肃王府。”赵锦城边说耳根边红,到最后几乎是不敢看她了∶“有、有愧公主所托。”
萧寅初一下失了力气,她双手垂在身侧,呆愣了好半晌。
“此事也不怪先生,是我……急了。”
赵家满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连家丁都少有,她确实太为难人家了。
赵锦城磕磕绊绊地说∶“公主……用膳吧,臣再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