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正堂,当着老祁王妃的面抓走了萧红毓。
老祁王妃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急得“笃笃”直敲∶“你们是谁!……反了!反了!哪里来的土匪!”
祁王府的人举刀护卫,可是这些杂兵哪里是训练有素的白虎军的对手。
萧红毓双手被卸下来,软绵绵垂在身子双侧,她哭叫着∶“祖母救我!”
“放开老身的孙女!”祁王妃颤颤巍巍要起来。
“放?”萧寅初换了身利落的窄袖袍,长发高高束起,打眼一瞧还当是谁家俊俏的小王爷。
祁王妃看清来人的脸,骇得浑身冰凉∶“你……闻喜!”
闻喜公主在这里,代表了很多种可能,比如祁王他们起事不顺,公主是来包抄后路的。
“带走。”萧寅初没有和这老妇人多话的意思,免得哪句不对,气死她。
按照蒋云染交待的话,她很快顺着祁王府地下网道找到她们关押秦狰的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却空空如也!
萧寅初生气了,质问蒋云染∶“骗我?”
蒋云染浑身是伤,连忙说∶“我没有骗你!或许是他们把人带走……那我就不知道了。”
萧寅初压根不信她的话,脚边却踢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枚金色的扣子。
扣子没什么稀奇的,但那是秦狰的扣子,整个赵国只有代城君会用虺纹!
秦狰来过这里!
但是……为什么不在?
聂夏从外面进来∶“公主。”
“说。”萧寅初攥紧那枚金扣子。
“这里应该经过一番打斗,守卫是被功夫很高的一群人,一击致命。”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功夫很高的人?”萧寅初问,心中忽然浮起一个想法∶“好,好……”
估计是挑灯他们将人救走的,不论如何……活着就好。
这里狭窄逼仄,Yin冷chaoshi,角落里还一直往下滴水,环境恶劣无比。
而且里里外外到处是刑具,鞭子上还沾着不少干涸的暗红色血ye。
萧寅初压根不敢想象他在这里经受过什么,指尖微微颤抖∶“让她试试。”
冷静的一句话,蒋云染几乎要崩溃∶“我都带你过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们折磨他了没有。”萧寅初反问。
蒋云染语塞,聂夏已经将她一脚踹进受刑凳里,旁边的人将她左右手脚紧紧扣在刑具上!
萧寅初走出牢房,聂夏跟在她身后。
这个密道非常大,几乎囊括了整个邯郸城的地下,但是出入口却不多。
聂夏说∶“外面都炸锅了,西南军和西北军在城外打起来了,中军正从临县赶过来。”
“父皇怎么样?”萧寅初问。
“陛下Jing神还好。”
萧寅初双手发紧∶“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眼睛一闭上,忍不住就想起前世代军踏破邯郸城门那一天,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内斗。
因为一但内斗起来,只会给图谋不轨的人可趁之机。
等等?
萧寅初掏出那枚金扣子,昏黄的灯光下,扣子散发着金子的光芒,上面的虺纹清晰可辨。
萧何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她耳边,和秦狰或凶狠或温柔的眼神交织在她脑海里。
萧寅初拔腿朝牢里跑去!
施刑的人特意避开她的肚子,但蒋云染还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她喘着粗气,抬起头,笑∶“你来了。”
“想到关键了是不是?”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萧寅初悄悄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当时她与秦狰在密道偶然碰见祁王偷偷见阮康,就在祁王差点说出第三方势力的时候,秦狰踩到了树枝,导致她们被发现。
这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比如阮康的死,当然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也不得而知。
蒋云染快意万分地看着她闪烁的神情,轻声吐露∶“他啊,和你我,一样。”
他和你我一样。
他和你我一样……
一样?
萧寅初眼睫轻轻一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蒋云染知道她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其笑声之凄厉,在牢房里久久回荡不已。
萧寅初转身就走。
“你怕不怕?”蒋云染在她身后问。
“怕?”萧寅初回身,与她对视。
二人这一面,跨越生死,跨越时光。
“我为什么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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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还在下,邯郸内外乱了整整一夜。
原本要入城支援太子的西南军在城外被西北军拦截,双方交战打了个昏天黑地。
宫内也是大乱,厉峙破釜沉舟,干脆带着城里一万多人和几千护卫军直逼太极宫。
萧章一听荣习那里出事,已经萌生退意,厉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