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强撑着坐起来挪到床边,梯子那块儿当然没有围栏,他的腿垂下去,觉得这个姿势似曾相识,是去年集训的时候,林一就在他上铺晃荡着腿吊儿郎当地做题,有天没睡醒,不留神就摔了下去,青了一小片手臂——还好有半身被他抱住了。
他需要什么?水,糖,或者说,能量。
葡萄糖是现成的,他拆了一袋密封好了放在柜子底下,水杯里还有出实验室之前喝剩下的一点冰水,门不方便开,窗总是可以的,寒风凌烈呼啸而过,把没拉到底的轴承打到另一边。
喻子江一恍惚,又给自己喂了一片维生素。
这简直是个进化学上的笑话。
高基因型Alpha在各项素质上都先天趋近于零最高水平,但高基因Omega一旦被标记,就像是个无法远离宿主的废物,但好在他们还有可以活得下来的理由,因为两个高基因才有可能诞下高基因的后代,算是最后的一点用处。
高基因型Omega的信息素实验到了瓶颈,但林一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这种Omega的发情期目前没有抑制剂可以抗,更何况,尝过临时标记的滋味,这种纯属折磨的生理作用就变得更加难熬了。
喻子江太笃定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些人了,虽然父母都是高基因型,但他的遗传信息从一开始就走向了叛逆,从每个包裹了信息素的部位不是移位就是切割,硬生生把每一个微小的性状打向了不同的方向。
换言之,几大世家那些或多或少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会出现任何一位和林一适配。
而被江家带回去,又决定了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触到别的高基因型适配Alpha——除非他带他走。
他得快一点儿,林一等不了他太久。
他也等不了。
林一没想得到答案,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叫住江子珚。
控制自己不靠近Alpha的信息素比独自承受的发情期还难熬,喻子江走的时候他是懵了,没想到前几天还亲密无间的“男朋友”转脸就写出这种仿若失忆的渣男说辞来,他才不会像女主似的哭哭啼啼,他天生有一服不服输的豪情,随随便便就把自己送进了狼窝里,非要体验一把当时他嘲笑的,喻子江的陈腐。
他也不是受不住,但是他更迷惑,在规则框架下活得游刃有余的人,也会逃离规则,而不是留下来利用规则吗?或者说又有什么,他瞒着他的事情。
而江子珚又恰好给他送来了一管信息素,那是一点点从血ye里提纯的,他睡了再多节生理课也想得出。
不好意思,林一平生最讨厌unknown,没加载出的游戏也不可以出现这个词。
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你了。
简言之就是小鱼不想拖累一一活在框架下面(对应之前一一对他生日的心烦意乱),更何况一一还分化成了在传统观念上非常受拘束的稀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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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9 23:04:19更
,生活是暗自不服从
早上八点半林一会被叫起来,江家给学校打了招呼,从此他再也不需要在乎所谓会考学农合格考之流,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就是固定的文学课,所谓的,上流人喜欢的用词,和“梗”。
一周有两天,有两位老教授会被客客气气的请来给他讲大学数理化,一开始只是双方应付的照本宣科,后来林一终于有了点正常反应,惊的教授讲了些好多扩展知识,最后甚至邀请少年人去实验室玩。
他笑笑,没像从前一样立刻应下,而是转过头,瞥了一眼江家大门的方向,他出不去了。
老教授愣了一下,而后安抚性的拍了拍的他的头。
林家父母经常来看他,也只会在会客厅笑着说他长大了。
举止得体,再也不会咋咋呼呼,笑的露出两排牙。
他把藏书阁的外文理学教材翻了个遍,果不其然找到了熟悉的字迹,江家甚至是有实验室的,整个地下一层都是小外孙当年做科创比赛实验时用的特供场所。
林一状作好奇似地恳求看了一圈,又全然不在乎的没停留多久。
那会儿没有窗,站在实验台前的喻子江,他没见过的那个喻子江,作培养菌种实验的时候,也会像学校里那群幼稚鬼一样,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给自己烤蒜吃吗?但除了那一小瓶挥发殆尽,又被江子珚拿走的,曾经盛放在里面的ye体,这个喻子江长大的地方、至少是经常前来的地方,再也没有他的痕迹了。
纵使别人都还在。
江子珚要去上学,回来哪怕是采集素材也不能太频繁,和林一同姓、但是出身千差万别的林家二小姐林子唯算是林一之前第二个认识的人,她的母亲,喻子江的二姨娘殇了,留下了早产的第五个孩子。
这位一向端庄优雅的淑女拉着林一下棋,林一自然不会推辞。
游戏厅黑白棋盘似的设计更衬的林二小姐一身黑纱刺目,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