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破口大骂:“你娘啊!谁让你在这里烧!你是要烧死我吗!”
雇佣兵全然不理会他的谩骂,直接往货堆里开了一枪。火焰腾空而起,船舱的玻璃瞬间爆裂,碎片迸了一地,火舌探进船舱。
咸仔惊恐地向后躲避,想要冲出舱外:“让开!让开!”
就在他一转身的功夫里,身后接连发出更大的巨响,“砰”、“砰”、“砰”,咸仔被巨大的冲击力推了出去,脸直直撞在了舱门的门框上。他七窍鲜血直流,昏倒在地。
顷刻之间,甲板和船舱全部被一种白色的黏腻的物质所覆盖,而方才泼洒汽油的两人已被炸得血rou模糊,四肢横飞。
驾驶室的船长在爆炸中仰面倒地,后脑勺撞在了驾驶台上,撞得他眼冒金星,神志不清。他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更没意识到他不停叫嚣的聒噪雇主这会儿为何突然安静。
他斗志不熄,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然而看了一眼显示器,又跌坐回了地上:“前、前面有,有军舰!好多军舰!”
无论是空调还是隔音,盛京舰都比枯桃舰进步了不少。无人机模拟室内,六名飞行员各自Cao控了一台机器。
其中一人再次抵近侦察,并通过对讲机向上级汇报:“报告总队,甲板上的火已经扑灭。”
他们身后有一面双层玻璃,玻璃之后是作战指挥室。指挥室里的人既能看到驾驶室内的情况,又能看到侦察机传回的画面。
君洋回复:“收到,干得不错。你队继续跟踪监视目标船只,负责向海警公安部门提供准确方位。”
六架无人机将盘水号包围,探照灯一齐打开,甲板被照得恍如白日,分毫毕现,价值逾百万的三层豪华游艇在茫茫海面犹如沧海一粟。
君洋的声音透过其中一架广播传出:“盘水号,你船已经被包围,请立刻停船,放弃抵抗。所有人到甲板上来,双手抱头,原地下蹲。如果有人做出其他动作,我将奉命开火,将其原地击毙。”
一开始有几个船员仗着水性好想跳船,但在直升机探照灯照射下,他们脚步挪动一丁点儿都看得出来。飞行员一威吓,再朝海面警示开火,船员立刻不敢动弹。
盛京舰无人机中队将盘水号监管得密不透风,直到海警赶来,跳帮登船。
盘水号被接管,君洋闲来无事。他拿起鼠标在电脑里翻翻点点——总队长不只是在指挥室里威风凛凛地挥斥方遒,所有呼风唤雨之后的弹药储备、后勤保障都得要他亲自规划。
他印象中有一批灭火弹快到年限了,按照武器装备安全管理守则,这批灭火弹年底就要强制报废,因此排在弹药序列的最前端。可是灭火弹不比别的弹药,他一直没机会用掉,这一看,果不其然,刚才消耗的几枚正是这一批里的。
盛京舰战斗群试航途径海港,接到缉毒大队的求援信号后,舰长立即指示机队全力配合。君洋和海港缉毒大队岸基部门取得了联系,根据他们提供的有限线报,得知毒贩雇佣了境外人员,并且可能持有非法武器装备。
君洋为此特地申请了航天侦察,和张元洲两人围着传回的图像一厘米一厘米地细看,没看出船上能有什么暗中装备的重型武器。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他认为没必要出动直升机,几架察打一体的武装无人机完全可以控制住场面。
事实证明,他们今晚既节约了成本,又消耗了库存,一举两得。
君洋心情舒畅,自言自语道:“这灭火弹效果还挺好。”
身边的张元洲张着的嘴半天没合拢,听他说得风轻云淡,这才回过神,大惊失色地提醒他:“出人命了!”
“你没见过实战?”君洋奇怪地看他,顺带看了一眼他的胸口,仿佛想看看他哪来这么多的恻隐之心。
“……”张元洲确实没见过海面实战。
以前他从事潜艇相关的信息工作,专门研究复杂电磁环境下如何保证信息畅通和与其他兵种之间的传输、协作,是一门抽象到登峰造极了rou眼也看不见的学科。而且作为战略型武器装备,潜艇的研究和发展在和平时期的亮剑意义更大一些,放眼全世界,哪里会有他们实弹实战的机会?
至于海面战斗,虽然他学问做过不少,演习和录像也见过无数,但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随着侦察技术进步,前方传回的夜视图像清晰度前所未有地高,早就不是模糊的黑白画面了,那两个活生生的人,简直就是站在他眼前被炸碎的,那种视觉的冲击力,对于他一个心地善良的正常人来说,惊讶一下难道不是必须的?
可君洋一问,话音里就带有一种说不出、学不来的不容置喙之感。
自从被调到盛京舰,张元洲很久不提和君洋有什么师徒之谊了。他不但管不了君洋,反而天天被君洋挑拣,他看这方圆十几里的战斗群里,恐怕只有他们舰长说话还算管用。
君洋冷漠地说:“还是你觉得,面对一群毒贩,我灭火保留证据之前得先喊他们躲开?”
张元洲火速给自己打圆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