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本来已经开始苦恼要怎么继续了。毕竟这附近多数都是小路,经过的车辆有限,如果继续开着陈不周这辆大吉普去跟踪,说不准就会引起刘尹的注意,而且天也黑了,跟车也变难了。可她才刚耷拉下肩头,就听到了阮绛的后半句,整个人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
阮绛怎么就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呢!
看着成梨柚亮晶晶的眼睛,阮绛心中的沮丧瞬间就不见了。他很小幅度地弯了弯嘴角,但在成梨柚还没发现前就又赶紧变回了一本正经的认真样子。
本来就被她当小孩子看,绝对不能再露出幼稚的样子了,必须要更稳重、更成熟才行。
他板着脸,开始Cao纵机器。很快,瓢虫摄像机跟着刘尹飞进车里,落在了后排车座隐蔽的边缘。
在关闭了除定位外的一切功能后,阮绛又打开了熊猫市的电子地图,代表着黑色桑塔纳位置的红色小旗已经竖起,正在离代表着成梨柚位置的绿色小旗越来越远。
成梨柚看着红色小旗途径道路上留下的红色蚂蚁线,休息了一小会儿,然后踩下了油门,也走上了那条路。
走到一半,成梨柚看到窗外途径的地方,目光闪了一下。那里就是最初发现猫尸、打电话给孙大姐爆料的那家工厂的垃圾堆。
……
天彻底黑了下来,华灯映亮着道路。
穿行在车流中的的成梨柚突然发现,红色的小旗自从上次停下来后,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动了。而红色小旗停着的这个地方,她也并不陌生,就是刘尹目前居住的锆石小区的地下车库。准确的说,是刘尹租下的c-13号停车位。
难道刘尹回家了?
思考着,成梨柚把陈不周的破吉普徐徐停在了锆石小区的附近。
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成梨柚:“摄像机怎么拿回来?”
跟阮绛对视片刻,看他打开摄像功能、确认车内没人后,成梨柚傻眼了。
她光顾着追踪刘尹,完全忘了考虑回收的问题。现在刘尹停了车、走了人,车门紧闭,摄像机飞不出来,完全被困在里面了。
她倒不是不能不留印痕迹把车门弄开,但没有门卡,她根本就进不去车库,就算费一番功夫想办法进去了,车库里也到处都是探头和巡逻员,刘尹的车还可能有人认得,万一露了马脚让刘尹察觉,不仅前功尽弃,后果也不堪设想。
“要不,”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阮绛,“我们就在这儿等她?她肯定还要再开车。等她再开车的时候,我们就能把摄像机拿回来了。”
她语气坚定,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心虚:“你放心,我肯定把摄像机给你原封不动拿回来!”
但阮绛却一点都不配合,非要认真思考成梨柚糊弄他的话。
“她什么时候会再开车?”
“如果今天她不开车,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吗?”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成梨柚:“你饿不饿?”
十分钟后,两人把车停到了街对面另一个小区的停车场,步行回到了锆石小区门前的闹市街。挑了一家饭馆,嗦粉解决晚饭。
然而,就在成梨柚夹起一块肥美的大块牛rou、做着“是送到阮绛碗里还是送到自己嘴里”的艰难抉择时,阮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了“warning”的警告。
他解锁进入程序,发现原来是摄像机保持录像稳定的装置突然受损、已经失效。
机器不可能平白无故受损,一定是车里有了什么新的情况。阮绛迅速打开摄像机的飞行和摄像模式,开始观察车内。成梨柚打量了一遍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于是凑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向手机。
由于录像稳定装置失效,显示出来的画面确实晃动得不轻,但这并不妨碍成梨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上的人。
不是刘尹。
她沉下目光。
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鼻翼极其宽大的饼脸中年男子。他抱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皮包,正在打开副驾驶座位前的储物箱。
储物箱打开后,他小心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报纸包裹好的纸包、放到一边,紧接着打开皮包,将里面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钞统统倒进储物箱,等皮包被倒空,便把纸包装了进去。随后,他腋下夹包,打开车门就要离开。
也就是抓住了这次门开的机会,阮绛顺利地把瓢虫摄像机撤了出来。
下了车的男人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男人的时候,摄像机如今仅剩了1%的电量,它必须要靠着这丁点的电量从地下车库出来。万一中途没电落在车库地上,它可随时都有可能被车轮碾上!
在成梨柚的祈祷中,摄像机平稳地飞过了一半的路。
阮绛手机上早就亮起的电量不足的警告灯开始闪起刺眼的红光,而且越闪越快,越闪越快,看得成梨柚的心跳也跟着不断加快。
随着警告灯的闪烁,摄像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