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人要看,年假对她来说毫无意义。所以她一点都不希望放那么长的年假,她希望所有同事都能一直到news high和她一起上班。
但news high的大家却没有一个能陪她一起上班,大家各有各的去处。
瘦猴老家离得远,每年都是归家最心切的,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每天看票价,抢票开始的前一天更是紧张得不行,搓着手抖着脚坐立不安,还号召全news high的人用不同的app一起努力帮他抢。紧接着,年假第一天,他毫不留恋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一天后,他的朋友圈里就会不断出现各种他和亲戚朋友们吃吃喝喝逛街聚餐的照片,平均一小时发一张,每张里的他都笑得眉飞色舞。
大壮的老家也不在本地。他会在每年腊月二十七那天固定搭他同在熊猫市工作的表哥的顺风车,花大半天的时间回他们的村子,帮着家里喂喂猪扫扫院,领着小朋友们满村跑着放鞭炮,然后到了大年三十,天不亮就起床,和一家老小热热闹闹地一起准备年夜饭。
孙大姐夫妇倒都是本地人,年三十只用带着孩子跟她老公去公婆家过年,不用Cao心赶路。但她在年前却过得最忙碌,每天不是拿着手机看要送什么年礼,就是思考今年给亲戚家小孩的压岁钱要放多少,把去各路亲戚家拜年的时间都定下来以后,最后还想着要抽时间给自己的家也做个大扫除。
连打了半辈子光棍的周谅在过年的时候也要老家,在敷衍完一家子人的催婚、对着他五岁的小侄子说“你小子不错,以后我就靠你给我养老送终了”以后,被他在广场舞队领舞的老妈拎着鸡毛掸子追得满家跑。
所以,每当过年期间,news high里就只剩下了成梨柚一个人。
她孤零零地在办公室里趴着看电脑,然后回到她的小房子里躺着玩手机。难得想出门买点好吃的,结果她想吃的店全不开门,门上贴着什么“店主回老家、年后初几再开业”的破纸片,到了晚上就更烦,烟花爆竹吵得要命,让她连觉都睡不好。
这种年,要她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但今年却有点不一样,她身边有阮绛了。
可是,阮绛是会不会也跟其他人一样要回家过年?
抱着小狗玩偶,成梨柚走到阮绛床边:“绛绛,你今年过年要去哪儿吗?”
正在给阮绛做例行检查的护士笑了:“他能去哪儿过年,他这个情况,正月十五以前都要静养,就算出了院也不能乱跑。”
成梨柚立刻意识到她问了个蠢问题。
现在离过年就差三四天,阮绛还要继续住院观察,说不定大年初一都得在医院过呢。
这样一想,她忽然就有点开心。
但她立马又皱起了眉头。
阮绛是因为住院才要在这里过年,她居然还很开心,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补充:“我的意思是,如果没出这件事,按照你本来的计划,你今年过年是不是要回家呀?”
阮绛:“我不回家。”
成梨柚的开心瞬间就变得毫无心理负担。
她开心得理直气壮!
……
探望的截止时间很快到了,成梨柚跟阮绛告了别,回了南方记者朋友给她安排的住所。第二天一早,她就又拎着早餐来找阮绛。
而这个时候,两人间病房一直空着的另一张病房上已经来了新人。
成梨柚一看。
哟。熟人啊。
这不就是前几天想用502胶使坏、结果自己也被胶水黏住了手、最后落荒而逃跑回家的小崽子吗?
哦,脚受伤了,手指头没事,看来不是因为手指被502黏住分不开所以砍掉了两根才来医院住院的。
啧。
真遗憾。
此时的成梨柚和阮绛早已焕然一新,除了成梨柚脸上的红疹还没好全、还在被阮绛盯着吃抗过敏药和涂软膏外,他们两个和乞讨时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小男孩完全就没把他们往乞丐那方面联想,只把他们当成了两个陌生的大人,无视了过去,专注地玩着照看他的老人的手机,又被老人带着出去做了一些检查。
一上午就这么毫无交锋地平静度过,中午到了,成梨柚起身去了食堂买饭,然后就在食堂里看见了照看小男孩的老人。
她听小男孩叫她姨姥。
成梨柚想了想,在回病房的路上就跟这位姨姥顺上了路,很自然地开始了聊天。
对着孩子憋了一上午,终于有个能她说话的人,姨姥的的话匣子一下被打开了,没几句就说起了小男孩的妈妈。
“……她那个婆婆就见不了儿子家过得好,成天背着人在孩子面前说他妈妈和他外婆家的坏话。孩子受她影响,孩子妈还不知情,就觉得奇怪,怎么孩子每次从nainai家回来就变得特别不听话。前两天终于是被她发现了,说什么都要离婚带孩子走。大过年的,家里闹得没法过,小孩子也没人管,我寻思孩子妈在鹧鸪市就我这一个长辈、我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