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可至于?她七岁的时候就能把爹爹问得眉心直蹙呢。
被东西推了下,脑袋微偏,神思一醒,意识全钻了回来。
是沈清都正从她身边绕过,手握收起的折扇负在身后,随转身的动作,恰好就戳在她神游天外的脑袋上。
眼睛却瞧也没瞧她一下,他自走他的,嘴里念着“暮春者,春服既成……”
这是他故意的不是?
唔?书上是什么?
沈云深心里一亮,皱巴巴的纸团像装了个花花世界,她想什么里面就有什么。
又紧张又期待又兴奋,太诱惑却不敢明目张胆,激动又害怕,大眼睛左右溜一圈,像做贼般偷偷把纸团护进手心,两个拇指小心拨开,上面写着:
我在讲话,不准走神。
呸,她才不是为听他讲话来的,她就是来,就是来看看府学里的学堂是什么样儿的,好奇好奇。
咳,看是看了几天了,不是还没见过爹爹怎么教她们开笔做文章嘛。
这么多人,可怎么教呢?
可真是心有灵犀。
沈清都正在那前边说的是,“讲了半个月的,今天试让你们开笔。”
可真是心有灵犀。
沈清都接着又说的是,“子曰,‘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又云‘诲人不倦’。子曰,‘有教无类’,又恨‘朽木不可雕也’。你们且论,夫子何以言辄两端。”
沈云深惊大眼,鼻间闷呵一声,爹爹还挺对得起自己天天把他装在脑子里的,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这子曰,子又曰的,不正是她七岁时读大不解,捧着书问她爹爹的么。
“爹爹,为什么孔夫子也好作两截论。”
当时爹爹头疼地按按眉心,没待开口,也在当场的沈清焯倒先跳了脚,闷声闷气怨起来,“你,你都是怎么教她?连夫子都刻薄起来了。”
“喂,问你话呢?”秋兰姑娘推了下她,“想什么你?”
自第一天秋兰姑娘就对沈清都心存感激,沈云深也背了诗,也没笑话她,她也喜欢亲近。
“啊?什么?”
“月中啦,府学每月月中两天休沐,东院的书生给我们下了帖子,邀我们与他们结社。”
“哦。”沈云深应得漫不经心,似并无兴味。
“你不来?”秋兰姑娘想啊,沈云深平日里被问什么都应对如流,对着老师也能有一派棋逢敌手的气势,怎么会不爱雅聚呢。
沈云深确实不爱,好不容易有时间和爹爹独处不是?哪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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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阙 天予不取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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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阙 天予不取 < 云深不知处(父女) ( 钟山离 )第三十四阙 天予不取
府学安排的住处极清幽,七月紫薇花红,风致嫣然,当窗数本芭蕉,大叶招招,亭午时分,Yin影含绿,洒落生凉。
然,独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沈清都一篇篇地圈点批评文章,沈云深就坐在对面看自己的书。
不过她总放三分心力在那边,时不时地举书微合,露出半只眼偷瞄,可恨那人无时不一丝不苟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十分投入。
手里文章都是字字珠玑么?很多神来之笔么?她们妙笔生花引人入胜中看得很么?
在眼窥腹诽无数次并无果后,沈云深装模作样埋头看书,脚下似不经意地荡起,在桌子底下,一踢就踢中了沈清都。
力道不大,只因卒起不意,沈清都身子前倾了下,手也抖了下。
好在没有落笔,且蘸墨不饱,这些贵家小姐所用的不是冷金纸就是浣花笺,污了着实可惜。
沈清都搁下笔,终于舍得抬眼了,舍得开尊口了,“看到什么警句?”
警句?心不在此,哪知什么警句。
“你看到什么警句?”沈云深不答反问,她可不是看到警句得意忘形,她爹爹才是吧,简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沈清都微扬嘴角,垂眼收了下目光,“论出警句……”
拖着音调,再看过来,笑眼温温正视她,“皆不及某人。”
沈云深心尖猛跳,那双太温暖柔情四溢的眼睛,看她看得执着,分明就是说她,还“不及某人”,含混不清,偏能惹人遐想……
沈云深喜不自禁又招架不住,竖起书挡在面前,脑袋不争气地慢慢蔫缩,躲在书后,清咳一声,“那个,我去、去……”
小心脏好讨厌的,怦怦乱颤,突得她舌头都捋不直了,都没法好好说话了。
“去见晏爷爷了。”沈清都极其自然地接过话。
“嗯?要下山么?”沈云深顶着能拧出胭脂的红脸蛋问,可爱娇憨。
这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