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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都慌忙蹲下,扶在她肩上,急急解释,“深儿,你听爹爹说,她……”
心被死死揪住的沈云深,讷讷看他,一汪泪水凝在眸中,嘴一瘪,“我不想听。”
哭腔流泻,泪珠儿不要钱似的一颗接一颗滚落,她不要听爹爹说她有多好,如何值得他惦念许多年。
第五十五阙 不如忘记 < 云深不知处(父女)(钟山离)|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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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阙 不如忘记
这扑簌簌的眼泪,比掉金豆子还要让沈清都心惊,竟不知如何是好到捧手去接,“我们不说了,也不看了,好不好?”
那人不作声,只用那双清泪流溢、水光花花的,似汪满了怨的眼恨恨盯他,再配上那瘪嘴咬牙的小表情,哀哀愤愤得煞有介事。
不知怎么的,沈清都被看得突然好笑。
捧起小脸,心情不错地亲她,挨个吻她眼睛,吸吮了泪水儿,“好啦,深儿,别多想,好么?”
那人哪里听他的,shishi的卷翘睫毛在他眼底不安颤动,眼水仍淌得凶,坐在那很安静,一声不吭中隐隐是赌气者的倔强姿态。
沈清都没奈何轻叹,复又蹲下,替她抹眼泪,“自她选择跟那个人走,我和她的一切,除了你,都是前尘往事了。”
“等晏爷爷找到了妥当的人,我们就离开府学,那时,爹爹把这画交给你。”
沈云深疑惑地看他,眼中依旧含怨,“为什么要等到那时候?”
沈清都默片晌,拿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别伤心了好么?到时候爹爹给你解释。”
“为……”沈云深止了声,低了低眼,又抬起,“你、当时伤心么?”
沈清都垂眸没看她,诚实道,“伤心过。”
音落,掌中的小手微蜷,便护得稍紧些,扶着她纤弱的胳膊说,“深儿,是你让我不再耽溺其中的。”
“我?”沈云深忘了哭,忘了不快,看他的眼神忽微诧而清亮有神。
“嗯。”沈清都轻声缓说着,“那年元宵节,正逢春雪,你在檐下玩nai姆用细铜丝给你穿的梅花珠。大家因为瑞雪欢喜,街上热闹得早,烟花也放得特别早,惊着了玩耍的你。我在晃神中听到哭声出来,你站在那不敢动,光哭,瞧见了我,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丢了珠花,就跌跌撞撞哭着跑过来,扑在我腿间,把我抱得要多紧有多紧,任我捂起你的耳朵趴着不动,你不知道你那样子有多乖。原先你也不十分跟我亲,那会儿却会那样依赖我、信任我。被需要的感觉,真好,我心里暖暖的,惊觉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该哄你、保护你。”
说到这,他顿了顿,笑,“烟花歇了,你还后怕,我走到哪你跟到哪,晚上还非要跟我睡。你不知道,那晚你窝在我怀里,rou嘟嘟一团,满怀甜甜的nai香味,我一个梦也没做,睡得特别安稳。你从此爱黏我,爱往我跟前跑,整天爹爹爹爹脆脆地叫,我什么也没心思想了。”
这档子事沈云深已经不记得了,没想自己十多年前误打误撞救爹爹脱了苦海,可她忍不住想探明爹爹更多的心思,“……那你、一点不怨她么?”
沈清都语气还是那样宽厚,波澜不惊,“怨过,但后来也想开了。要走的原因,她已说得清楚明白,我果然不是她的良人,既然不强留她,事后执着又有何用?与其怨恨,不如忘记。”
沈云深想了想,她潜意识里是相信的,若是心里真有一段往事一个人,不免时时睹物思人,触景伤情,爹爹可是从来百无禁忌的。
唔,不对,“那怎么从不见你画美人?”
她爹爹果然一副被问住的表情,沈云深心一沉。
PS:明明换了封面,显示的却还是原来的……
第五十六阙 深儿不要 < 云深不知处(父女)(钟山离)|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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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阙 深儿不要
爹爹的默然让她有些没底气,情绪复蔫蔫的,不知在怕什么,求和般倾身搂住她爹爹的脖子,脸埋在他脖子间,乖乖闷闷的,不言不语。
暗想,这样是不是和当初元宵节打动爹爹的模样差不多。
不是装可怜要爹爹知无不言,而是求爹爹莫要烦自己的刨根问底,体谅自己的如履薄冰。
像是读懂她的心事,沈清都拍拍她的肩头安慰,“时过境迁,我早已对她无爱无恨了,只是如今,我很感激她。”
沈云深闻言扭脸,沈清都亦侧首与她堪堪相对,视线因过近而花乱,气息却在浅浅交融,十分熨帖,因为亲近得理所应当,所以谁也没有退避,“若是没有她,爹爹哪来的云深?
“……”沈云深心跳陡滞,两颊飞红,一双杏眸瞬间温柔多情,复抱住他的脖子埋脸,脑中冒出一个令她喜极欲泣的念头——功德圆满。
很忐忑,怕为时过早。
怯生生退开,小声嗫嚅,“画卷起来吧。”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