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放了首歌听。
坐在沙发上不舒服,她起身关了灯钻进被子里,只想蒙住脑袋睡一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掀开她被子。
光重新撒在她脸上。
清隽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穿着身正装,裹挟着一丝酒气,他摘下她耳机,“我说过,对身体不好。”
舒姌嘴倔:“又死不了人。”
“我会担心。”他说着理了理她杂乱的长发。
舒姌躲开他的手,“你怎么回来了?”
她没忘记他今天有个重要应酬。
许沉不答,只道:“国内法律不能割裂血亲关系,他被人利用了。”
舒姌睡在枕头上,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静静说:“我恨他。”
“我知道。”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睡吧。”
第100章
田俞当年为躲债偷渡出国,前不久有人找上他,并告知他女儿成了大明星,现在火遍全国,赚了大钱。
实际上舒姌到现在赚的钱扣掉税后还不如许沉名下随便一辆车、一块表。
许沉早查过舒姌以前的那些事,田俞和舒卿结婚不久就沾染上赌博的恶习,四处欠债,东躲西藏像过街老鼠。
他最后看了舒姌一眼,轻带上门,下楼。
私人律师携公文包已等候多时。
管律师见人来了,赶紧起身,恭恭敬敬叫了他一声,麻利拿出卷宗材料。
许沉接过翻看,面色冷淡。
管律师开始说:“子女与父母的血缘关系,从出生就产生了法律上的权利与义务,两者关系在法定上不存在“断绝”一说,法院起诉无效。不过双方关系间抚养赡养的权利义务,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由于各方资料证据上显示,舒小姐的父亲曾经并没有对舒小姐造成直接实质性伤害,所以根据与公序良俗规定,舒小姐的父亲如今算是生活困难一类,他有要求已成年并且有一定经济能力的舒小姐对其进行扶助义务。”
扶助自然就是替父还债。
法律上严明规定,子女与父母的关系不因双方离婚而消除,其次,对于虐待遗弃父母的子女,被起诉上告还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情节严重甚至可能构成遗弃罪,上有规定对其判刑。
许沉听完,将卷宗资料朝桌上一扔,起身离开。
田俞背后有人,真打起官司来,请的律师差不到哪里去,胜算很低。
管律师收拾好自己公文包,看了旁边许沉助理一眼,眼神询问。
助理也很无奈。
只感觉,自家老板中途抛下应酬赶回来这事很不理智,这次可能要被许董骂得狗血淋头。
老板不好过,底下员工也别想好过。
他为自己和管律默哀三分钟。
·
田俞顺利参加完新闻采访,住回被人提前安排的酒店,有人按照之前的承诺,上门给他送来一沓厚厚信封,里面都是钱。来人还让他明天配合媒体,揭露舒姌过往黑历史,他不知道也没关系,只需尽力配合抹黑就好,到时还会给他更多的钱。
田俞点头答应,得了钱心情好,下楼买了包好烟。
拆了烟盒,刚含上根还没来得及点燃,面前突然出现两个壮汉拦住他去路。
壮汉肌rou喷张花臂刺青,看着有点像黑势力。
田俞这些年被人追债追出了Yin影,以为又是来要钱的,嘴皮一颤,烟掉在地上,他调头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人蛮力制住,将他强行带上车。
车在京都市中心一家有名夜总会门前停下。
光线暗淡的屋内,男人坐在长桌前玩骰子,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行家。
夜总会经理敲门道:“少爷,人带过来了。”
“让他进来。”
大左跟阿远押着人进来。
田俞被人强制按在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
他抬眼,对面男人也正看着他。
黑色西装下身形颀长挺拔,纯黑的领带规规矩矩,矜贵冷漠,看着很年轻。
两个魁梧保镖像木桩子负手立在他身后,田俞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他稳了稳心神,试探:“你是谁?”
男人拿开骰盅,五个骰子呈一竖叠起。
田俞见此,忐忑卖笑:“我手头暂时没钱,能不能再宽限……”
他欠下的债已经数不清了,自然也分不清那些幕后真正的债主长什么样。
哪知,男人淡声开口:“你的债,我可以替你还上,也可以替她赡养你后半生。”
田俞听此,眼神逐渐变化。
“但你再继续跟某些人来往伤害她,我不介意用些手段。”他指节微屈,食指指骨朝骰子碰了下。
五颗重叠在一起的骰子如同大楼轰然倒塌,黑色长桌上发出稀里哗啦的碰撞声,一颗骰子直接滚到田俞跟前,面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