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等雇主接通了电话,边按下免提边问何休:“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又诊断出PTSD?”
律师为唐岑处理案件的事情,替他递交证据,但雇佣他的并不是唐钤,他的雇主和何休的委托人是同一位。给的价钱丰厚,却要求他一定为唐岑洗脱罪名。
何休把连夜整理的资料拿给律师看,一边向他和雇主解释道:“很多Jing神类疾病最初都会被诊断为抑郁症,有些病人三年都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第四年又突然被诊断为双向情感障碍,很难说是病情恶化还是原先就是如此,人的大脑很复杂,疾病也不是完全按着教科书写的那样发展。”
“他的情况那么糟,应激症状这么明显,早就该有心理准备的。”
何休这句话像是说给唐钤听的,又像是说给律师的雇主听的。他敲着椅子扶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唐钤和律师的反应。
唐钤愣了一下,把头低得更深了,这个反应不出何休意料,只是律师和雇主那边也一直保持沉默。雇主没说话,律师不询问他的意思,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唐钤。
何休扫了一眼唐钤,继续说道:“不用管他,说错话挨骂了,陆晟那边呢?”
律师放下手里那几页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认罪,一口咬死是唐先生杀的人,他只是帮忙善后。”
何休不意外陆晟这么做,当着三个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确实有Jing神病患者杀人没有判刑的先例,陆晟估计是想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唐岑身上,不管唐岑怎么判,他最多落个从犯的罪名,说不定最后只是担个监护不当的民事责任。”
“他当人是傻子吗?哥哥身上那么多伤,不是他弄的难道还是哥哥自己故意弄出来陷害他的?”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地唐钤咬牙切齿地说着,紧握着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的青白。
“唐岑现在还没有完全洗脱罪名,他的伤情鉴定报告也很难证明全部都是陆晟做的,再加上患病以来一直有自残的行为,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就算是事实,恐怕也很难作为证言指控陆晟的罪名,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勉强他了。”
唐岑的情况很糟糕,何休害怕继续问下去会把他逼疯,他的委托人也已经全部掌握了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现在只剩下为唐岑治疗这一项工作。
何休提出了解决的方法,但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无尽的沉默挑起了何休心中的怒火,当着自己和律师的雇主的面,何休猛地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其他证据?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寄托在他身上,现在是死了三个人,接下来搞不好就变成四个了!”
“我这里…有十几份录像……”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是一直没出声的那位雇主,他似乎有点被何休吓到了,迟疑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存在之前坏掉的那台手机里,前段时间修复数据的时候找到了,应该能证明陆晟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
何休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很久才没有破口大骂,“我再给他做几次心理疏导,如果不行,可能还是需要你过来一趟。”
得到雇主的答复,何休直接撇下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找其他医生讨论唐岑治疗方案。
何休忙着唐岑的事情,没注意到唐钤后来又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他也没空搭理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可没等何休制定出新的治疗方案,疗养院又打来了电话,护士告诉何休,唐岑想见他。
像第一次唐岑主动提出见他一样,何休扔下手里未完成的工作,急急忙忙赶回了疗养院。他推开门,看到了靠坐在软枕上的唐岑,很安静,只是不再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唐岑眼神空洞地盯着何休,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问他:“何医生,要继续吗?”
何休顿了很久,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不要勉强自己。”
唐岑那副像个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模样看得何休心里一跳,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诊断是不是出了差错。他坐到唐岑的病床边,握住了他满是针眼的手,“抱歉,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
何休突然的道歉让唐岑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被何休握着的那只手,许久才小声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过别人对我道歉了。”
“退烧出院之后,陆晟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向他道歉。”
在那个只有床和洗手间的房间里,不管是因为太疼不小心喊出来,还是体力不支倒下去,任何一个动作惹陆晟不高兴了,唐岑都要向他道歉。
陆晟在他身上留了一个个烟疤、一片片鞭痕,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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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是xx录像,陆晟拍的,明天晚上,老地方老密码。
第一百零六章
唐岑得到了陆晟“奖赏”的探病机会,每个月十五号,他可以去医院探望苏瑜清。他知道陆晟提的任何要求,他答应还是不答应的结果都一样,不如顺从